第 12 章
东羲摇摇头,“宁王府时,如今的魏贤妃当时的魏侧夫人曾秘密替我父皇挡过一刀,贯穿伤在腹部。养了一阵,伤是痊愈了,却也绝了她孕育子嗣的可能,多年来父皇对她一直心存愧疚。”
“后来阿弟出生丧母,我母后光是照顾早产虚弱的我就已焦头烂额,根本无力再多顾一个,于是向父皇请旨,请求将阿弟记在魏氏名下抚养。”
“父皇起先不依,依他的意思还是想将阿弟记在母后名下,但我母后坚持,并重提魏氏昔日救驾之功,父皇被说服,也就同意了。之后母后顺水推舟让魏氏一手操持阿弟的满月宴,故而许多人都以为大皇子的生母就是魏氏。”
乍然听闻这样一桩宫廷秘闻,师辞有些后悔多嘴问了那么一句。
沉默中反而东羲坦然笑了笑,“自姐姐被汝阳王设计献舞的那一刻起,姐姐便注定是这局中人了,早晚都要知道,没什么听不得,姐姐宽心就是。”
话落,回归正题:“说来奇怪,叶氏虽说出生卑微,但到底是父皇长子的生母,不至于留不下一点记录,可事实上,自她入府一直到难产而亡,除了原来王府里的老人,竟再无人知晓她曾经存在过。”
“父皇待她的态度也很奇怪。”
“说在意,偏不给她名分,说不在意,却又在她死后一刻不停地搜寻同她相似的女子。想必汝阳王也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只知父皇在寻这类女子,却不知叶氏那段往事。”
说到这,东羲看向师辞,“我虽未看过叶氏起舞,可姐姐的舞艺俨然登峰造极,我想断不会比那叶氏差,更遑论姐姐你还生得这样好看。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再由有心人去向父皇一提,到时父皇一定会动念让姐姐进宫去。”
师辞攥着自己裙边的手微微收紧,脸色不受控地泛白。
东羲还在继续说:“若是旁的人倒也罢了,偏偏与你......的是行朝哥哥,行朝哥哥那么犟的一个人,到时君臣相争生出嫌隙,会惹出什么祸端可就难说了。”
“此法,着实阴毒。”
东羲这话,不无道理。
归遇其人,要他上心很难,可一旦上了心,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虽然当前她与他之间根本没有那么深的情意,可别人不知道啊。
尤其纪允平。
在他看来,归遇会为她赴宴,还将从不离身的折扇赠予了她。
足够情深了。
人都道纪允平贪酒好色,是个一无是处的闲散王爷,眼下再看,却是大错特错。
或许一开始他确只是贪图她的颜色,可当他知晓她与归遇的那层说不清的关系之后,他想要的,绝不再是单纯争抢一个女人那么简单了。
他之所图,是借天家的手,除掉归遇。
师辞艰难舒出一息气,面色更白三分,一阵阵后怕。
东羲见状,安慰她道:“姐姐也别想太多,当时你蒙面,便已凿出了破局之隙,后面的事行朝哥哥与我已有打算,交给我们吧。”
长风突然入车窗,带来些许寒凉。
师辞被激出一个冷颤。
至此,她终于想通东羲的出现究竟帮了多大的忙。
正与她们最后与纪允平说的那样,带走她的人是东羲,与归遇毫无瓜葛。
哪怕最坏的设想成真,至少,他可以暂时摘出去。
暗处行事,总比明着来要方便许多。
苍白的颊侧因感激而透出几不寻常的红,师辞垂下眼看向东羲,郑重道谢:“今日之事,多谢殿下。”
听出她语气中的诚心,东羲咧嘴一笑:“姐姐该谢的可不是我,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再说了,讨要报酬时我可一点儿都没留情。我!江湖人称扶扒皮!”
师辞被她诙谐的话语逗笑,过了会儿才低声说:“还是要谢的。”
东羲原本也想坚持不用,可转念一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