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雪与火中梅茨

产出使得法兰克自耕农的生活状态逐渐恶化，加之帝国扩张首先要从本族人中挑选精锐参战。五万个家庭至少能提供五万战兵！起初各个家庭都很富裕，以至于都有财力养马，虽然自法兰克建国后“大分封”过去了三百年，查理曼发觉自己的族人依旧整体富裕，这才在全帝国颁布法令，命令每一户法兰克人必须出一个战士、一匹马，未来以骑兵的形式接受皇帝征召。</p>

最初的五万法兰克战士，三百年来已经逐渐繁衍成庞然大物，男女老幼总人口已过百万。由此基础，再与各地教士保持合作，方能统治数倍于己的罗马化高卢人。</p>

自查理曼颁布法律到全帝国内战，长达六十年的时间里，帝国不是在战争就是在战争的路上。</p>

他首先信任由自己族人构成的大军，其次再试招募形形色色的异族诸侯军。</p>

譬如阿基坦军尽是高卢人，巴伐利亚军就是当地山民与斯拉夫的混血，至于帝国西北部的瓦隆人干脆就是以“骡子”做戏称。</p>

以法兰克族武装的骑兵军团，使得查理曼南征北讨将法兰克的地盘翻了一倍，再以此功绩加冕为“罗马皇帝”。但是代价……</p>

男丁骑乘战马响应皇帝号召讨伐不臣，尤其是针对阿瓦尔人的战争中，法拉克族的骑兵是绝对主力。查理曼的战功的确强过他的父亲铁锤查理，代价确实对法兰克族势力的疯狂透支。</p>

待到如今的帝国内战，从动乱开始至今发展成的全帝国大混战已经整整十年了，每一次冲突都是法兰克人自己的内耗。</p>

男子上战场，征召的年限不断降低，法兰克族裔战士凋亡，导致军中其他族裔的战士比例越来越高。</p>

曾经富裕的法兰克农户逐渐贫穷，乃至因为继承者的缺失，一个又一个家庭开始守不住自己的财富。亦或是丈夫出征阵亡，在故乡留下孤儿寡母，在家里男孩长大之前几乎无法看住自己的财产。</p>

原则上，帝国对阵亡的家庭会有抚恤，遗孤将被救济，并作为储备兵员养大。局势恶化至今，新一代的皇帝洛泰尔已经做不到这些。</p>

持续战争中，法兰克贵族的实力反其道发展着，只要贵族本人不死，家里有继承人，其实力几乎就是不断增长。</p>

将马太效应放大到一百年，很多事已经巨变。</p>

大量法兰克人家庭沦为农奴，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变卖财产作为大贵族的附庸。</p>

甚至这种行为一定程度是主动的！</p>

做了大贵族附庸，农户的第一义务就是为贵族当兵。当皇帝索要税收与兵役时，因该农户已经在法理上消失，这部分兵役税赋就没有了。皇帝自己的常备军团实力逐渐枯竭，贵族军的实力不断膨胀。</p>

贵族更加灵活多变，封地内五花八门的族裔都编入军队，曾经高傲的法兰克人平民，在贵族眼里已经与其他族裔变得别无二致。</p>

一系列在东方再平常不过的土地兼并，对于新兴与发展区区三百余年的、以蛮族身份崛起法兰克实在是过于新颖的事。不过，一个运作了三百年的帝国，一切积压的矛盾也着实到了大爆发的时间点。</p>

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为了这场他认为一定能赢的战争，基本将封地的人力物力压榨到了极限，以至于后方处于空虚状态。</p>

倘若没有罗斯人这一离奇的变量，那么萨尔高、布里斯高，这两个男爵领作为梅茨的东北部屏障就会安然无事。特里尔教区不会遭遇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