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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让来人僵了一瞬。浑身肌肉绷紧。
犹如野兽遇到危险的信号,少年重瞳里交织明灭,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下一刻,层叠嗡鸣仿佛潮水,席卷过静谧的姑苏旧宅。潮水漫后,宣榕一动不动了。
少年反应过来什么,低咒了一声:“这蛊虫.....
该死的,他还没完全摸清楚用法
传闻里它能控万兽,确实可以。
可人虽也是动物,但毕竟万灵之长,多少有些不一样
他还没试过用在人身上。
他手足无措地半蹲下来,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扼住宣榕脉搏,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替她把了个脉。脉象平稳没什么间题
只是宣榕像是凝在琥珀里,纤长的睫羽都一动不动,色泽极淡的眸子无神地注视前方
少年犹疑道:“你......
这声呼唤让宣榕从呆坐中回神,她转向少年那张五官平凡陌生的脸,没有任何见到陌生面孔的异样:“我渴了,能给我倒一杯水吗?"很平静很正常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抗拒。
少年顿了顿,缓缓起身,走到床边桌案上,给她倒了杯茶。
宣榕接过,喝了一口,露出一言难尽的纠结:“....好难喝啊。有白毫银针吗?或者西湖龙井?
少年将装茶叶的小罐子打开,辨了辨,确认都是便宜货,道:“没。只有街边一钱管够的碎茶叶沫,和苦荞麦茶。你不知道让随侍添点你喜欢的茶?清水要不要?“嗯。”于是宣榕喝了好几杯清水,又将茶杯递给他
少年视线定在窗外的柳树上,却准确接过了杯子,搁回桌案,抬指按了按眉骨,像是在和她打商量:“能先把外衣穿上吗?宣榕仔细想了下,觉得有点冷,使唤他使唤地得心应手:“你把我架子上衣服拿过来。
少年迟疑道,“你自己拿行不行。
斩钉截铁两个字:“不行。
”.....”他只好认命地走到楦木长架前,将她外衣抱来。
好在宣榕穿衣不用人伺候,将裙衫披上,踏了小靴,乖巧地坐在床边
这下轻松多了。少年舒了口气,拿起布巾,想替她擦擦折腾出来的额角细汗
没想到,宣榕看了眼深色布巾,嫌弃地一皱眉头,撇开脸:“脏。绒花儿才不要这种帕子擦脸。
“.....嗯?”少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在心里将毒蛊那些传闻的功效和副作用,统统过了一遍,问道,“绒花儿你今年几岁?‘得了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八岁。
少年便捻起旁边甜枣,摊在手上,哄小孩子一样送到她面前:“那吃点甜吧。你好像还挺喜欢吃这个的。"宣榕浅浅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吞了,但剩下的却丁点不肯再用了:“不好吃,不喜欢。又干又粘,还腻。像放坏的米花糕。少年被逗笑,他笑起来时,竟有浅淡漂亮的卧蚕:“瞧不出来啊,原来你以前还有这么娇气包的一面,嗯?”但很快他意识到什么,敛了笑,轻声道:“你现在也可以更娇纵一点的。或许宣榕小时候顺杆上爬也是把好手,她纳了这条上奏,歪了歪头,将不想吃的蜜枣递过去:”你吃吧。“.....”少年无奈接过,将剩下的大半蜜枣吃了。
宣榕看他吃得缓慢,歪了歪头:“很难吃对吧。
少年“嗯”了声:“确实很难吃。”也很好吃
有人赞同,宣榕开心起来,开始认真地注视着这位追随者。忽然,她惊奇地发现少年居然有耳洞,便伸出手,摸了摸面前人的右耳垂耳骨很硬,但耳垂却是滚烫红软,在她指尖触碰到的瞬间,血色自耳尾蔓延至脖颈。
安静蛰伏在颈侧的蛊虫,焦躁不安微微一动。蔓延的红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