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与新生
随口问着,上前帮他解下药篓,也由此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不由得有些惊讶,“你喝酒了?”
“稍微喝了一点。”樱发青年揉揉发痛的额角,看起来有些昏昏沉沉的。
“没事吧?”
“没事……我去姐姐大人那里说一声。”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兆麻立刻应是:“快去吧,别让主人担心。”
“是是。”
“对了,主人她之前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说要去泡温泉,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喂!路上小心!别撞到墙了!”
“是是,知道了,兆麻妈妈。”
“——都说了不要叫我兆麻妈妈!!”
棕红发色青年的怒吼被抛在了身后,清麻一路揉着脑袋,脚步无声无息。
这好像是他在之前的职业中养成的习惯,但要说是什么职业,连清麻自己也说不清。
就这样调用迟钝的思维想着事情,清麻在嗅到温泉独有的硫磺味时,不曾放松的五感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声音。
这里已经属于毘沙门的私人领地,除了道司和清麻,其他任何人没有经过她的允许都不能靠近。
但那隐藏在暗处的气息却不是道司。
清麻顿住脚步,隐匿在黑暗中,朝温泉入口看去。
他碧色的眸子映入了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那是个男人。
是担任着保护毘沙门职责的神衣,一个沉默寡言的头巾男。
樱发青年沉默的望着他,短发遮掩了上半张脸的神色,让人看不分明。
几分钟后,头巾男离开了那里,清麻则又伫立了一会儿,才缓缓从暗处走出。
一不小心,脚步声发出了声响。
“清麻吗?过来吧。”蒸腾的水汽中,毘沙门的声音遥遥传来。
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温泉中靠着石壁而坐的金发神明头都不回,以最为信任而毫不设防的姿态,关切的问道:“回来了啊。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一切顺利,姐姐大人。”清麻回答着,目光随意的停留在水面上的一处,之后缓缓转移,停留在毘沙门光洁如玉的脊背和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颈上,不带一丝旖旎的打量许久。
正等着他再说些什么的毘沙门有些奇怪的回头,正好撞上他探寻着什么一般的冷静眼神。
“怎么了?”她一点没多想,一脸莫名的问着。
实际上也没有丝毫邪念的青年眼眸微暗,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被刺到了么?”
毘沙门微微一愣,随即弯起眼睛:“……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撒谎。”
回应她的是略带冰冷的声音。
毘沙门笑容一僵。
“你在撒谎的时候,一定会露出这种弯起眼睛的笑容,妄图遮掩眼中的心虚。”清麻站在离岸边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盯着毘沙门,稍显犀利的目光令她禁不住偏开了头,粉唇微抿,看起来有些无措。
“……是谁?”清麻的语调很冷。
毘沙门稍微收紧了拳,嘴张了张,却是叹出了一口气来。
她强笑着,故作轻松的说:“不过是一点点罢了,我在药浴里泡一泡就立刻看不见了,用不着非要找出来是谁吧?”
“不行。”清麻寸步不让,态度有别于一向的冷淡——或者说,无所谓——表现出了难得的强势,一双碧眸里沁上了几分不是针对毘沙门的寒霜。
“居然让你染上了恙,这样的人决不能轻饶。如果你不说,我就立刻去召集所有神器,挨个让他们脱衣服接受检查,揪出那个身上有妖怪成型的家伙,进行拔褉。“
毘沙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拔褉?也用不着这样——”
“姐姐大人。”樱发青年颇为强硬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他注视着毘沙门微微睁大的眼睛,光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