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左耳进右耳出。

好饿，早餐吃什么呢？

赤井秀一说到一半察觉了飞鸟读的心不在焉，停下了。

半晌后，他弯弯唇角，如同自嘲般，无奈轻笑了一下，掌心揉搓一下飞鸟读的脑袋。

最后说道，“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再说那种置气的话了。”

他不笑时，又冷又锐。

笑起来时，锐气眼眸桀骜肆意，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野和欲。

飞鸟读尚在神游物外，对方已经站起身，顷身逼近。

二人之间的距离霎时拉的无限的近，暧昧又缠绵。

破晓时分，天光一片混沌，那张冷峻英挺面容笼在黯淡晨光里，眉眼看不分明。

飞鸟读只是口嗨第一名，可当对方气势俨然走近时却又手足无措。于是不安分的在被子里蛄蛹着向后缩了一下。

对方伸手覆上飞鸟读的眼。

骨相分明的手，指骨劲长，掌心纹路粗糙，食指指腹一小片粗糙薄茧。

眼前一片黑暗，视觉被剥夺，于是其他感官感觉无限放大。

飞鸟读感觉到对方寂然伫立在一步之遥的位置。

那道锋利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停留许久，一寸一寸的扫过。

心脏在胸腔里发疯般振动的如同鼓点。

两个人距离格外的近，近到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轻微鼻息喷洒过脸上细小绒毛。

有轻如鸿毛的柔软的东西落在眉心。

动作放的很轻，一触即离，没有停留。

——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温柔，却也相当冰冷。

“那我走了。”

低哑嗓音振动在耳边，唇齿间呼出的热气暧昧撩动着擦过耳垂，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低语，说出的话却残忍。

这是告别。

飞鸟读意识到。

这人想要扛铁轨跑路了。

他呆呆的怔怔片刻后，垂下了眼。

两行滚烫液体就不受控制且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滑落，漫过覆在眼睛上的温热掌心。

哭的潸潸，泪水簌簌沾在长睫上，无言又委屈。

他哭的太过突然，让系统和赤井秀一齐齐愣住了。

8023：【你哭什么？】

飞鸟读：“我装的。”

8023：【？】

飞鸟读：“礼貌性的哭一下给点面子表达不舍。”

8023：【...】

飞鸟读教育：“一看你就没经历过社会毒打，不懂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欸，你看我哭的时候没把鼻涕哭出来吧。”

8023又想放电电他了，但面板电力不够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鸟读指尖用力攥的更紧。小声吸吸鼻子，养脸露出一张哭过后斑驳苍白的秀气面容。

飞鸟读张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在开口时因为懒得编临时台词，于是又低下了头，发出一道极轻的哽咽。

楚楚可怜。

8023：不然还是把他电死吧。

从看到他哭的那一刻起，赤井秀一就浑身僵在原地，像块一动不动的缄默岩石。

眼神深邃复杂，沉默俯瞰下去，未发一言。却在飞鸟读抬脸时，飞速阖下眼帘，错开了眼神交错的那个对视。

他从未见过飞鸟读这副样子，他认识的这个人一直都是明丽而热烈，就连生气或委屈都显露的鲜明，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赤井秀一宁愿他像今晚早些时候那样情绪失控的发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