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的时间久,鹅蛋脸颊上还有一丝潮红,一旁,绿翘拿帕子给她绞着头发。
刚刚绿萝和韩忠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扫到绿萝手里的药,冷冷道,“扔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才不吃这套。
绿萝依言,咣当一声,将药扔到了窗外。
“不擦了,”钟语芙甩了甩头发,直接站起身,“走吧,不等了。”
车厢内铺了厚厚的毛皮毯子,一角烧着银丝炭盆,温暖如春。
钟语芙坐进车厢,丝毫也不觉得冷。
绿翘继续用帕子给她擦头发。
隔着厚厚的帘子,她听见马鞭抽在马身上的声音,车轮压着雪,发出辚辚之声。
钟语芙抬起手,掀起帘子一角。
硕大的金丝楠木牌匾上,“长宁侯府”四个字劲瘦有力。
挺括的门两旁,两个士兵手执长戟在站岗,一头一身的雪。
门内,厚厚的积雪上,一排浅浅的绣鞋脚印。
再无其它。
钟语芙甩了帘子,握在绿翘手中的长发亦被扯到,嘶了一声,又什么都没说。
绿翘觉得,钟语芙的心情,似乎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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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祠堂,走到院子外边,却被两个守门的被拦住,“韩总管,侯爷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他。”
韩忠只好焦急的四处转,到韩以骁出来,他激动的都要哭了。
“侯爷,夫人去了庄子上了。”
韩以骁,“什么时候的事?”
韩忠,“一个时辰以前。”
冬日的天黑的早,雪路又难行,那个时间点出发,若是天黑之前到不了庄子上怎么办?
胡闹二字捻在舌尖,韩以骁活生生咽下去,沉声吩咐,“备马。”
“已经备好了。”韩忠道。
韩忠小跑着跟着韩以骁的脚步往外办走,出了院门,迎面一个丫鬟急促走过来,慌里慌张的,“侯爷,不好了,表小姐烧起来了。”
这圆脸小丫鬟,正是府上的表小姐,苏婉的贴身丫鬟素莲
韩以骁肃着脸,“之前不是看了大夫,醒了吗?怎的又烧起来了?”
“小姐身子一直就弱,醒了听说侯爷您为此和夫人闹了起来,小姐心里愧疚,一直在房里哭,谁也劝不住,忧思伤身,这才又烧了起来。”
韩以骁听见苏婉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她又钻牛角尖了,心里气恼,黑着脸抬脚往倚思院去。
一个最终要外加的表小姐,一个正院夫人,韩忠自然知道,应该围护谁。
小跑着追上去,“侯爷,夫人那……”
韩以骁,“本候去看一眼婉儿再去,你让人将马牵到门口。”
穿廊绕避,才到廊下,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便隐约传过来。
韩以骁穿过堂屋,掀了帘子,直接进了内室。
苏婉三岁便就跟着韩以骁来到了长宁侯府,俩人是青梅竹马,因着苏婉自小体弱多病,苏婉的闺房,他自小进到大,此刻,和以往一样,也丝毫没觉出不妥。
看着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紧紧抱在一起的苏婉,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猫崽,惹人怜惜。
他几步坐到她窗边,摸到她滚当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烧的这样厉害,药喝了吗?”
“骁哥哥,”因着高烧,苏婉的面色潮红,哑哑柔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精准的击着人心底的不舍和柔软,“我听说,你和表嫂又闹起来了是吗?”
她拽着韩以骁的袖子,声音里满是焦急,“骁哥哥,你别怪表嫂,都是婉儿不好,我就不该试那春衫。”
“老侯爷是看着表嫂长大的,最是疼她,老侯爷骤然去世,我知道表嫂心里苦闷,郁结”
“好了,”韩以骁难得冷了声,眉头拧成川字,打断,“这事翻篇了,以后别再提了。”
苏婉怔楞了一瞬,柔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