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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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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抬起绿萝的脸,将步摇插到她发间,“姨娘也算半个主子,脱了奴籍,以后你不用守夜,不用做粗活,可以穿绫罗绸缎,戴这样的金簪步摇,你父母哥哥都会得到优待。”

“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你我主仆一场,我也是为你好。”

“你有什么不愿的?”

“嗯?”

钟语芙的星眸润着蚀骨的光,盯着她。

绿萝脊背发寒,方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是啊,姨娘锦衣玉食,从此,她不再是跪拜别人,而是接受丫鬟小厮的跪拜,为什么她不愿意去做?

因为姨娘就是个物件!主人暖床泄·欲的工具罢了。

比她这个一等大丫鬟还没有尊严。

钟语芙咬牙,“你当我是那起子玩意,要向他摇尾乞怜?”

从没有人,给她受过这种委屈!

绿萝才想起来,比起苏婉,动辄跟死了亲娘一样娇滴滴的哭,钟语芙是真正被捧在掌心长大,父母,弟弟妹妹,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紧着她。

是所有人自发不曾对她说过重话。

别的姑娘,嫁了人要受夫君,婆婆磋磨,钟语芙嫁了人也在后院横着走,韩景誉将她当掌上明珠,亲生女儿疼。

她一直都是傲娇的。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绿萝弯腰,头猛的磕在地上,咣当连磕了三个,“姑娘,奴婢错了,您别让奴婢做姨娘,您罚奴婢别的吧,奴婢毫无怨言。”

钟语芙垂下眼皮,绿萝的肩上,浅淡的印痕迹还未褪去,“绿萝,你的主子是我,任何情况下,都是以我为先,你懂了吗?”

绿萝愈发惭愧,“姑娘,奴婢知错了。”

“罚你去熬避子汤。”

钟语芙走进浴室,整个人没入水中,丝绸质感的长发如海藻般浮在水中。

她恶心。

不想残留他一点气息。

直到皮肤泡皱了,方才起身。

-

“拿一套干净衣服过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韩以骁吩咐韩忠。

屋子里烧了两个炭盆,上好的银丝炭,没有一丝烟。韩以骁脱下衣服,扔进炭盆,屋子里,立刻有刺鼻的烧东西的味道。

这个功夫,韩忠已经从柜子里拿了衣服,转身,看到韩以骁胸膛上的窟窿,还在留着血。

韩忠吓的面色苍白,刚要惊呼出声,对上韩以骁投过来的冷凝目光,和警告,“嘴巴给我封死了。”

韩忠的嘴巴还保持着张开的口型,询问的话已经到了嗓子里,活生生被韩以骁的目光吓了回去。

韩忠脑子足足空白了三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韩以骁去正院之前身体还好好的,现在回来身上就带了伤。

刚刚房子里的那声爆喝,房间里就剩侯爷和夫人--侯爷是被夫人刺伤的!

刺杀当朝超一品侯爵!

就算她是尚书之女,那也是死罪啊!

韩忠脑门上都是冷汗--这位侯爵夫人,可真敢啊!

这!这!这!这!这!

女子以夫夫为天,七出之条都不敢这么设想!

每个人,都是依据自己的所见来猜测事物。

这个时代,夫妻是一体,韩以骁心里再怀疑,也不可能对一个下人表现出来,去损自己夫人的名誉。钟语芙再恶心韩以骁,也是关起门来,俩人在房内呛嘴。

韩忠这个外人,自然丝毫不清楚。

谁敢和一个企图要杀自己的人同床共枕?

韩忠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侯爷真是爱惨了夫人!

夫人真真是侯爷心尖上的人啊。

他立刻去翻了干净的绷带,止血的药给韩以骁上,韩以骁却只拿了绷带缠住伤口,勉的弄湿衣服,“药收起来吧。”

一瞬间,韩忠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就没了脑子?

有药不上,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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