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凶手就死（十四）

外紧。白遥蹙眉，略听出了她的不善。

白小姬忽而端详似的，一动不动盯着她脸看了会儿。半晌，平淡道：“生气的模样可真像，真让我作呕。”

白遥：“...”

“公子。”她又展颜笑了，“我今日带了一个人来见你。你见了必然会很高兴。”

“二叔，进来吧。”她头也未回，只扬声道。

穿灰袍的男人掀帘走入，挺拔颀长，面色僵硬，瞳孔灰白，是中蛊之相。

莫乔抬眼看去，一下怔住了。不仅为他与原身十分相似的眉眼，更错愕于他眉心的那颗红痣。说这人和白田没干系，她都不信。

“二叔。”白小姬对着男人道，“白田她失忆了，记不得你了。”

男人置若罔闻，双目空洞的看向前方。

“本以为见了二叔她就能恢复记忆。但此番来看，似乎并不起作用啊。”她是对着男人讲的，却始终望着莫乔，不时也看郁央，笑意浅浅。

莫乔听够了她的废话，从兜里摸出化颜丹来，吃了一颗。清咳了声，是娇嫩的嗓音，才指着眉心的红痣道：“我究竟是谁？”

白小姬莞尔，不回她，当即开门见山：“蛊炉交还我。”

“他是你杀的么？”莫乔也没回她，话头猛地一转，指着郁央问她。

“...”白小姬定定看她一眼，勾唇，“坏我好事，不该死么？”

下一瞬，阴煞的冷意袭来，莫乔坐在冷源旁，抖了几抖，那气息才收敛了些。郁央手掌微动，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现出鬼火，直朝白小姬打过去。但鬼火未至，她身后的男人动了，以身抵挡。那鬼火击在他胸口，消散了。

莫乔忍不住捏起手掌，被一道柔劲舒开，是郁央。

“莫气。”他道。

这时，船身猛地晃动起来，浪涛声入耳，雷鸣声震耳。这艘楼船行在海中，当真应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那句话。

白小姬这是是打算将她们困死在此地！

“当真是不能大意啊。”白小姬站起身，幽幽的盯着两人，“要杀你们不过轻而易举。白田，既然你想知道你究竟是何身份，临死前告诉你也无妨。”

她诡谲一笑，点着自己眉心：“这颗红痣，不陌生吧？”

莫乔脑海闪过画卷的小童。

“你屋中的那幅画内的女人，叫白桑。”

她此话一出，白遥眉头一皱：“前谷主的亲生女，白桑？”

白小姬笑而不语。笑吟吟道：“你们不过都是一群狗也不如的傀儡罢了。”话罢，她看向莫乔，直勾勾凝视她的双眸，诡谲在其间荡漾。

莫乔只觉得眉心一阵滚烫，撕裂的痛楚在脑海炸开，她登时痛弯了腰。郁央沉静的神色起了裂痕。她痛倒在他怀里，蜷缩着，四肢都在发抖。

怒意涛生。

鬼火如一条幽幽生火的九曲白蛇般盘旋在他周身，冷怒的吐着信子。他无声垂眸，抱住怀中人，未曾抬过一眼。但那一刹那，任凭白小姬自认已运筹帷幄，依旧没忍住惊惧的退缩半步。

“该死。”他轻抚着怀中人脆弱的后颈，将她攥出血印的手掌一寸寸舒展开。她还在轻颤着。

白小姬平复了下不该有的惊惧，镇静道一句：“将蛊炉交还我。”

郁央只觉怀中人慢慢停了颤抖，从他怀中退出。那双澈然的双眸已蒙上了一层灰白，空洞而无神，她起身，拿出蛊炉，朝白小姬走过去。

白小姬咧嘴笑着，一手持着匕首。只要再靠近点，那刀刃就会扎入血肉中。

“二叔，拦住他。”她朝莫乔伸手，“过来，交给我。”

过来，把你的命交给我。她笑着。

但就在她即将触碰上蛊炉时，鬼蛇猝然动了，将阻挡它的男人瞬间击倒了，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她缠住，阴冷沁入骨肉，白小姬顿时动弹不得，皮肉都受着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