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凶手就死(十)
。”他精亮的眼珠在四下巡视一周,怒火中烧,声如洪钟,“但究竟是谁杀我儿,我楼高今日必彻查到底!”
底下人头一片窸窣。
“那不是野虫么?”有人问道。
“野虫?”楼高重重冷哼一声,“天底下有如此巧合的事么?白谷那群蛊人刚下山我儿便被蛊虫蜇死!就这楼里,使蛊的怕是不下十个!”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惶恐不安。若有人刻意引蛊杀人,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是必死无疑?且几十年来,也鲜少闻说有野蛊出林伤人。只怕这事儿,还真不是巧合!
楼高眼一瞪,一声平地惊雷:“搜!”
家兵大喝一声,举起刀剑,开始挨个搜查,楼高冷声道:“我知道你们炼蛊的都随身带蛊炉,究竟是自首,亦是严刑逼供,可要想清楚了。”
莫乔没料到人在楼中坐,锅从天上来。听他的口气,分明就是迁怒,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炼蛊的。但现在人多耳杂,又被堵了出路,想跑都难,指不定就要莫名栽这儿了。
正愁着没辙,身后突然一道劲力将她扯屏风后,她吓一跳:“谁?”背过身去才看清是小雀儿,她身侧,还站着一身狼狈可怜的白小姬。
“公子。”白小姬喜极而泣,“小姬可算找到你了!”
莫乔先是愣了下,随后道:“好在你无事。”
“踏破铁鞋无觅处。”小雀儿道,“我见她在楼前被那楼流欺辱,顺手救下。没想到正是白公子要找的人。”
莫乔:“欺辱?”
“对啊公子!”白小姬愤慨道,“那狗流氓见我穿得脏乱,拿小姬当乞丐不说,还叫人拿银子砸我!”她撩开小腿肚的淤青给她看,气呼呼的。
“是刚死的那个楼纨绔么?”莫乔问。
小雀儿颔首:“他进来后又调戏了一位女客人,被拒后便威胁要将人抢走,绣娘就出面赶他,结果他便叫人砸楼,之后不久就被蛊虫蜇死了。”
“女客人?”莫乔可没忘这儿是什么场所。
“好像是郁公子带回来的姑娘。”小雀儿迟疑道,看了眼渐进的家兵,“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你们随我来。”
话未落,她拉着两人悄悄退到无人处,不知从哪儿摸出门道,推出一扇墙门。几人闪身而入,无人觉察。进门后,是一间闺房。
小雀儿熟门熟路的拉开衣柜,拿出两套衣物给她们,竟是两套黑色衣袍:“两位先将就将就,出了此镇再换也不迟。”
莫乔第一眼见那衣袍就眼熟,掀翻起来看它侧腰处。果不然,赫然是一只展翅金雕,和老鬼身上的服饰一色一样。而且收腰宽胸,分明是女款。如此来看,这衣袍估计就是小雀儿自个的了。
换上衣袍后,她从屏风后走小雀儿打量她,捂嘴笑道:“白公子穿小雀儿的也顶合身,更好看些,腰肢真细。”
莫乔心知自己是个女的,也不羞,脸皮厚得很,坦然接受了她的赞誉。走上梳妆镜前自瞧看。
这具身子本就是美人儿皮,就算化成少年郎也是唇红齿白,清俊白皙。一席黑袍穿出了全然不同于老鬼那般嗜血不羁的意味,反倒衬得唇齿颜色更分明些,低垂的眼梢,薄唇上翘,又是勾人又是漫不经心的意味。
白小姬同样一席黑袍,却大了,松垮些。
小雀儿不知又从哪儿开了条地道,率先举烛灯进去。莫乔背上小竹篓,两人端起蛊炉,随在她后头。
“白公子。”小雀儿忽开口,“被毒蛊蜇死痛苦么?”
莫乔并不大懂,白小姬接过话茬:“濒死前的通常都是极其痛苦的。除非是会当即毙命的毒蛊。”
“是么?”她喃喃,又问,“若死在蛊林,怕是尸身都无法存留吧?”
“嗯。”白小姬道,“蛊林里大多蛊虫都会吃尸体。”
小雀儿不再语。
莫乔心知缘由,也佯装不知。老鬼中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