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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夏乖直瞪眼。

夏未初换了身衣服,带着苑阳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一条狭长的街心公园,绿树浓荫掩映着草坪长廊,贯穿东西两街。

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是晚饭过后,这条街心公园就成了附近居民们消食的好地方。

老人们沿着中心的石子小路遛鸟遛狗,小情侣们坐在长廊里撩骚。

还有一些吊嗓子的票友,不知道猫在什么地方,冷不丁嚎一长嗓,吓人一哆嗦。

夏未初走在前面,步子放的悠闲缓慢,“苑阳啊,今天你妈给我打了两次电话。”

苑阳低头瞅着镶嵌在小路上的大大小小的石子,应声说:“我知道什么事,她给我发信息了。”

夏未初停下来,等着他并肩一起走,语重心长的唠叨:“你妈很不容易,又要替你嫂子看孩子,又要教书,你也不小了,多替她想想。”

苑阳没说话,只是象征性的用鼻音“嗯”了一声。

他很想替老妈着想,他认为他现在成绩一塌糊涂,学美术又烧钱,所以他想退学,出去干什么都好,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可老妈说什么都不同意,现在更是连家都不让他回了。

“你家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你哥太没出息,你妈都累成什么样了,还要供你上学……”

“我不想上学了,反正我也不是那块料。”

苑阳停在原地不走了,夏未初的话,让他心里堵的慌,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夏未初回头瞪着他,“不上学你能干什么?你妈这么安排,是希望你在画画上闯出条路来,也不算辜负,要不是你爸没了……”

“行了,我懂了。”

苑阳打断了夏未初,前面的话他都可以忽略,唯独那句‘要不是你爸没了’,让苑阳一瞬间揪心般的难受。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可苑阳始终走不出那场阴霾,他爸的猝然离世,像五脏六腑上都长了瘤,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挺不直腰杆。

他爸没了,他最崇拜的人没了,墙倒了,梁塌了,他哥苑涛开始肆无忌惮的赌博,他的成绩一落千丈。

当苑阳意识到,身边的一切都如天塌地陷般的毁灭着,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两年时间,苑阳被厄运猛踹一脚,从天堂打着滚的坠落进地狱,怎么爬,都起不来。

从前骄傲与自信的少年,把身上的光芒全都埋葬进眼底深处,冷冷的看着周围人们的轻视、碎念、嘲笑、甚至远离。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他爸没了。

“学出来,是唯一的出路。”

老妈这么说,夏未初也这么说,本来就混乱而又茫然的苑阳,没权力自己选择。

夏未初见他情绪低落,认为他一定是听进去了,拍着他的肩,老气横秋的说:“苑阳啊,还有最后一年,你的成绩这样下去可不行,赶快努力提上来啊。”

苑阳不着痕迹的侧身避过,应了声:“我努力吧。”

公园尽头的草坪边上,围坐着一圈扎眼的年轻人,大多衣饰另类,造型稀奇。

其中有两个穿着三中校服的男生,一个是梁越,一个是杨伟。

这圈人正在玩扑克,斗地主赌输赢。

赢的是爷,有资格命令输的人做一件事,放输的是孙子,无条件照做。

“我要去尿尿,谁替我一把?”杨伟叫了一声,晃了晃手里刚摸到的牌。

“我来吧。”梁越说。

杨伟让出位置,把牌递给梁越,嘿嘿的乐了,“梁越,老子今天可输惨了,你必须帮我赢一把啊。”

“痛快尿去吧,肯定输不了。”梁越自信的笑着。

对面坐着一个卷发漂成亚麻色的男生,手里捻着牌,瞟一眼梁越笑一声:“梁越,你替伟哥玩,等下输了你可得替他受罚。”

梁越淡定的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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