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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 年年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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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参加科举。里头便有我梅柳山。”

脖子上的力量加重,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梅柳山面色涨得通红,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话:“兄要杀弟,良心安否?”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怎么不继续装傻了?”

梅长生的声音如同刀尖在冰上划过,“这些年三叔把你惯得天上有地下无,盆满钵满,肆意妄为,亏着你了?”

“放心,这高度死不了人,顶多摔折你三条腿,好教你长个记性,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说了,是找死。”

梅柳山瞳孔放大,这个一身戾气,嘴里说着狠话荤话的梅鹤庭,还是从前的那个梅鹤庭吗?

就在他觉得此命休矣时,醉白楼的东家闻讯急忙赶来,瞧见那眼瞅着要从栏杆翻下去的人,心头悚然,撩袍快跑几步上前。

“梅大人,梅少爷,有话好说,有何不痛快求您看在敝人面上,息怒,咱们开门做生意,可见不得红啊。”

梅长生横目扫了他一眼,就这一眼,他无意瞟见楼下店门外,一个身着红色胡服的女子背影与一人牵手而过。

他恍惚了一瞬。

目中狠厉的赤红顷刻褪散。

梅长生一手将梅柳山提溜上来,转身前还顺手给他抚了下衣襟,头也不回地下梯,向楼外而去。

梅柳山亲眼目睹,他从罗刹相变为菩萨相,须臾而已。

他心悸捂胸,揉着喉咙低骂一句,“娘个日皮见了鬼了。”

却说梅长生快步奔出门外阶下,凝眸观望,才发现那个远去的红衣女子,比她身量矮些,身旁那男子也迥然不是言淮的身形。

不是他们。

晌午的阳光晃得梅长生眯起眼。

分明不甚相似,他竟疑神疑鬼到这种地步。

他默然站了一时,招来手下问:“青坞那边在盯着吗?”

余小七近前回话:“回大人,一直有人盯着,今早晨……”

才说到这里,一只黑隼在天空鸣戾一声,俯冲而下。梅长生抬臂,那通人性的凶禽驯然落下,抖了抖绑着信筒的爪尖。

“辛苦了。”梅长生抚了抚它的头毛,解下信笺后将黑隼交给底下人,让他们给它喂些生肉。低头展开信笺,眉头沉凝。

纸上短短五个字,他注视足有半晌。

余小七还守在一旁等着大人问话,忽听大人道:“把言将军身边的眼线撤了吧。”

余小七愣愣问,“一个也不留?”

“不用留了。”梅长生的神色有些莫名,唏嘘一阵,忽而问道,“你方才说,今晨如何?”

提步欲行的余小七驻足,小心看着大人脸色回答,“据咱们的人回话,今晨公主殿下与言世子一同出了别业,去不二斋用的早点,一路上,手……牵着手,然后又去了二十四桥游玩。”

梅长生迟迟点头,余小七觑眸又确认一回,“当真一个耳目也不留了?”

梅长生蜷曲的手指紧了又松,望向南边,“去办吧。”

那张出自兵部庸尚书之手的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南疆起战乱。

宣明珠记得小淮儿从前是不爱上街闲逛的。

可近几日,他黏糊着她在城里大小景点玩了个遍,游走累了,便沿湖寻个风味小馆,点上一壶黄酒,几碟小菜。异乡之客,也过出几分浮生悠闲的滋味。

这会儿二人便在一家据称糖醋鲈鱼妙绝江南的酒楼中,言淮知道宣明珠的口味,特意为她要了一尾招牌鲈鱼。

等菜的功夫,他自然而然牵起桌边的手。

生着硬茧的修长手掌,包裹在手背上的温度让人无法忽视,宣明珠后背微僵。

细微的变化,言淮亦有察觉,目光暗了暗,“阿姐还是不适应吗?”

宣明珠不知该怎么说。

从前教小淮儿投壶掷骰,他那小手她也数不清摸过多少次了,熟悉得如同左手拉右手,一点异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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