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方造煞(加更)
庄子。
而子孙后代,也果然都过的殷实富足,村里青壮多有出去做骡马生意者,被外人称为骡马帮,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好庄户。
他们记得先人口口相传的金银娃娃传说,虽然这金银娃娃不是堂上的,而且也没有人见过,但却偷偷供在了祠堂里,做生意前都要来烧香。
偏生这天,就来了一个赌汉,拉了两大车布过来,要与人赌。
也不见他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初时只是猜手里的枣核,猜对了他给一尺布,猜错了也只输个手里的硬面窝头。
村民只当逗趣,赢了两次,竟真是赢了布,于是一下子传来,不知多少人过来瞧热闹。
这汉子仿佛痴痴笨笨,输多赢少,一车布很快便输了进去,便又将拉车的骡马也给压上,还拿出了搭链里的铜钱与银饼子继续赌着。
村民也被这白发财的机会吸引,一场豪赌,仿佛干柴碰着了火星子,越赌越烈,竟是连续两天,昏天暗地。
而村里的几个能说话管事的长辈,又在此时病倒,愈发的无人约束起来。
村子里的人从这赌汉身上,也不知赢了多少好处,赌兴大起,彼此之间也赌,反而输来赢去,都是这赌汉身上来的。
却不知道,滔天的赌气,熏得祠堂里跑出来了一金一银两个娃娃,想去溪里洗身子,却被那借口出来放水的赌汉,逮了个正着,一个麻袋便罩在了头上。
他找了僻静无人处,麻绳扎了口,然后拿鞭子往麻袋里一顿抽打。
末了听见了里面的讨饶声,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笑容来,背着麻袋回来继续赌。
他带来的两大车布匹及其他财货,都已输光,便伸手进了麻袋,摸索半晌,掏出来一个金疙瘩,一个银疙瘩放到桌上将本逐利,村里人赌红了眼,哪在意他拿来的是什么。
于是愈赌愈烈,这汉子却开始赢了起来,早先输的全赢回来,又赢去不知多少财物,村里人也愈发眼红,咬牙切齿。
……
……
另有一个老阴山山脚处,有个大财主,家里修了四进的大宅院,娶了三房媳妇,生了四五个娃,家里有良田百亩,骡马成群。
左邻右舍,人人羡慕,时常说起这东家小时候也只是个放牛娃,就是勤快认干,才有了这么大一片家业。
而在这天,来了个背着搭链的汉子,赞叹了一下这户人家牛羊养的好,然后便挑挑捡捡,看上了一只老的快要爬不起来的老牛,直问财主多少银子,愿意掏钱买下它来。
那财主却不肯,只是道“栏里牛多得是,客官尽管去挑,这老牛已老的走不动了。”
“我年轻时给东家放牛,后来东家搬去城里,我凑钱买下了它来,全靠了它帮着耕田犁地,开恳荒山,才有了这份家底。”
“如今它也老了,干不动了,我要给它养老送终哩,别说卖它,现在我儿子见了它,都得叫一声叔,田里的禾苗庄稼,它想吃就吃,咱都不拦着哩!”
“……”
“你家骡马牛羊虽多,我还真就只看上这一头了。”
那背了搭链的汉子道“十两金子咱舍得,你若是点头,这牛就归我了,金子归你。”
那庄户大吃一惊“老的肉都啃不动,哪里值得十两金子?”
背了搭链的汉子笑道“不瞒你说,买的不是牛,是这牛肚子里的牛黄哩!”
“这玩意儿是宝贝,但也只有我们能用,你不懂门道,不会取,便是硬掏出来,拿了出去,几两银子都卖不出。”
“……”
庄户将近将信,瞅着那金灿灿的小元宝,终是点了头。
那背了搭链的汉子便当场牵了牛出来,空地上烧水磨刀,给牛开膛破肚。
许是老牛实在太老了,竟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双膝跪地,牛眼里满是泪水,庄户也有些不忍,但一摸怀里的十两金子,便又狠心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