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中。自此,三公不立,九卿直接听从帝令,皇权前所未有的集中。
历时四年,大楚终于完完全全掌控在承安帝手中,无一例外。
承安帝心情大好,对着战战兢兢的一众大臣笑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
差点一命呜呼的大臣哪敢有事,都眼观鼻,鼻观心,左看右看就是不说话。唯独还跪在殿中,被众人遗忘的赵瑾有些迟疑的开口,“臣……”
对于赵瑾,承安帝的内心颇为复杂。他衷心好用,像恶犬一样指哪咬哪,但是谁也不知道,恶犬是否有反扑主人的那一天。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承安帝心一横,决定干脆也削了他的官,大不了在金银方面多些补偿,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楚清宴突然站出身。
承安帝:你们可能不信,但朕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楚清宴也不懂自己怎么就站出来了,可能是看见赵瑾心如死灰的样子有些心疼,也可能是被他这波操作气的厉害,反正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大殿中央,脚下就是跪着的赵瑾。
感受到皇兄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楚清宴咬咬牙伸出了手,“本宫缺个驸马,赵大人可愿意?”
大楚对公主的丈夫比较宽容,可以做官但得不到重用,至少他现在的督主是不能再做,不过前朝也确实没有这样的例子……
承安帝:我刀呢,你就说我刀呢!这小子要是敢答应,就等着血溅金銮殿吧。
低着头的赵瑾,眼泪如决堤一般倾泻而出,此时他有多动容,就有多绝望。本以为能偷得一时欢愉,等到公主厌弃就自行离去,谁知上天连这样的机会都要剥夺。
他竟然是林丞相的儿子,林正旭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公主,他与那人流着同样的血,叫他如何面对公主!今日上朝是真心求死,为自己的妄想付出代价。
此刻他全身都在颤抖,恨不得立马就死去,然而身前的大红曳地长裙迤逦缥缈,让他再一次心生奢望,艰难地举起手想碰一碰那艳丽的衣摆,眼前却出现了一只纤细的手臂。
楚清宴蹲下身,将手伸向对方,轻声问,“本宫最后一次问你,你愿不愿意。”
她从未想过公布这段感情,如今却接受不了赵瑾的步步退让。她当然可以徐徐图之,却不如逼迫他一下,让他自行明白:我与你一样认真。
周围的大臣是彻底不敢言语了,他们竟然试图杀死公主的心上人,这给他们一百条命也不敢啊,只恨那御史大夫利欲熏心,被权利迷昏了头。
承安帝差点咬碎了一口牙,龙椅都要被掰断,死死盯着下方的两人,心中怒吼:宴儿都如此说了,你竟然还不答应,朕现在就要剁了你,现在!
楚清宴没再说话,只盈盈笑着举着手掌,耐心的等待赵瑾。像母亲等待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不催促、不言语,但无论你何时抬头,我都在这里。
那只手白嫩纤细,如轻盈的蝴蝶展翅欲飞,一看就从未受过任何苦楚,赵瑾不由有些退却。然而它如此坚定,好像世间所有困难都不值一提,只要他还在这,它就能一直等下去。
赵瑾终于鼓起勇气,回握住那只手,“臣愿意。”
这一握,就是一辈子。
楚清宴轻吻发丝,轻轻用力将他带起来,对着承安帝盈盈一拜:哥哥,你看见了么,我找了那个人。
承安帝板着脸,大吼一声“下朝。”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看来,你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楚清宴对着身旁的人调皮一笑。
赵瑾望着她,眼神虔诚而真挚,“怎会,臣已经再幸福不过。”
没管那些跃跃欲试的大臣,楚清宴直接牵着赵瑾向后殿走去,一路上叨叨着,“我跟你说,这次你答应过后可不许再反悔。什么以死谢罪吓死我了,皇兄那边我去说,你别着急……”
赵瑾落她半步,任由楚清宴牵着自己,走过偌大的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