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梦千秋(十三)
情,有人说道:“是了,花见羞在红袖坊挂牌三年,之后仿佛是嫁给了阮乐正阮大人……”
旁边喝茶看戏的华服男子嗤笑道:“说什么嫁不嫁的,阮乐正自己都是入赘女婿,婚前大言不惭地哄骗人家白小姐,允诺些山盟海誓,结果呢?老泰山前脚死,他后脚就把红颜知己用一顶软轿抬回家里。只可怜了白小姐,虽是弱质女流,却撑起偌大家业。能做出这样狼心狗肺之事,还瞒得滴水不漏,不被御史台里的那些老东西抓住把柄,阮乐正真是好手段!”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
姜国历代皇帝素来重视伦理纲常,自太祖开始就奉行以孝治天下,若此事坐实,阮乐正的名声必定大打折扣,仕途也势必会受到影响。
楼内众人都感到难以置信,说道:“如此说来,阮大人尚未出热孝,就忙着纳妾?”
有脾气耿直急躁的,拍案而起,喝道:“若此事属实,阮乐正与畜生何异?”
“不错,此等行径,着实让人不齿!”
“枉我如此敬佩阮大人,私下里常常以他为榜样勉励自己,没想到竟看走了眼,该打!该打!”
另学子站起身来维护阮乐正道:“怕是你们被流言误导了吧,我堂兄是阮大人的门生,据他所言,白老先生在世时阮大人就向他回禀过纳妾一事,白老先生心善,怜悯阮家只有阮大人这一条血脉,不忍心让别人绝后,于是点头首肯,且主动提议让妾室生下的孩子姓阮,承继阮家香火。”
其他人附和道:“那就难怪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阮大人此举无可厚非。”
一年轻举子向白檀求证道:“白公子恕罪,在下请问阮大人十几年前是否果真未脱孝服就纳妾?”
“这……”白檀面色为难,视线躲躲闪闪,不敢看向众人,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阮青松强颜欢笑:“不过是以讹传讹,这样的话你们也信,岂不知谣言止于智者。”
年轻举子目光平静地看了阮青松一眼,淡淡道:“我并未问你。”
阮青松被人拂了面子,又不好强行分辨,否则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檀神情踌躇,欲言又止。
年轻举子稍稍缓和了些语气,再次催促道:“白公子,你直说就是,无须顾忌太多。”
“唉……”白檀深沉地叹了口气,表情难堪,恨不得以袖掩面,“子不言父过,这位兄台不要再问我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相信父亲他是有难处的……”
年轻举子了然,满含歉意地说道:“ 得罪了,白公子莫要介怀,此事怨不得你。”
众人交头接耳,“原来竟是真的。”
“阮大人真是枉为人子!”
“呸!他算什么大人,这样的人都能当官,可见官场壅蔽之甚!”
“斯文败类,斯文败类啊!”
……
老子被人唾骂,白檀这个做儿子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虽然他听得很爽,但是如果当真放任他们议论下去,等这些举子回过味儿来,就该调转矛头,指责他了。
白檀开启演技模式,眼角微垂,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拱手讨饶道:“各位兄台莫要再说了,今日原是我不对,不该因为一时赌气与阮青松发生口角,却牵扯出这件陈年往事来,让父亲受人非议。”
白檀说完,无奈又颓败地看向阮青松道:“我虽想狠下心不理会你,但到底血浓于水,罢了,罢了,以后你大可以继续借助白家人的身份在外行走,只不要再说自己是我母亲所出了,你已经抢走了我的父亲,难道还想再抢走我母亲吗?”
雪衣少年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哀伤,看起来真是脆弱极了,偏他又强撑着不肯服软,模样可怜可叹。
白檀知道在座的这些都非庸碌之辈,他的小算计可能瞒过一部分人,却绝对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与其被别人怀疑,甚至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