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更
距离高考不到两周。
这两周也不能整天看书做题看书做题, 划重点是一边复习一边就划过了,俩人其实心里都不太有谱,毕竟谁知道到底怎么出题的呢。到了这个时间点, 其实也就只能尽力而为,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宗齐光总是相当乐观的说他俩都上了大学如何如何,整天画大饼。姜明光也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击人,心里没谱是一回事, 说出来打击人真的不好哎。
我参加了军事干部学校;你考上了北京大学;他进了机器制造厂:咱们三个都有光明的前途。
工作不分贵贱, 都是为社会主义事业做贡献,分别只在是否能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
说到“人生理想”这种严肃的话题, 宗齐光认为理想约等于兴趣爱好,但又要比兴趣爱好更高级,理想应该是有益社会、有益国家的,这样才算“理想”, 否则也只是“爱好”。“理想”应该为社会创造价值,如此才能实现自我价值的提升。
姜明光想着这人的觉悟还挺高的呀。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嘛,”他笑了笑, “小时候我觉得父亲很了不起,带队去野外勘探,发现了好几个大煤矿。煤矿有多重要你知道的,哪行哪业都离不开。不过母亲不愿意, 因为家里没有成年男人,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 过的很艰苦。”
他说的平淡, 她却能够想象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丈夫好几个月不回家,确实不容易。
“那时候我家条件不好, 住在一个大院里,乱糟糟的,有人欺负我妈,俩口子合起来揍我妈,把我妈嘴都打出血了。”
她吃惊:“怎么这样呀!”
宗齐光苦涩的说:“她从小娇生惯养,要是能像贺阿姨那样,倒是不怕的。”
“那你呢?”
“我那时候才几岁,太小了,哥哥让我躲在屋里。我怕得要命,觉得妈妈要被人打死了。”
真可怜。
姜明光同情的抱着他手臂,“可怜的孩子。”
他便轻轻点了点她鼻尖,“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离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点点头,“好。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绝对算话。你摸摸,我是不是结实得很?”他捏了捏自己手臂。
她也捏了捏他手臂:别说,还真的挺结实的。不算壮实,就是很紧实的肌肉。
她脑子飘了,想着他们其实算结婚了,但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身体呢。庐州这儿夏天很热,男人不分年龄,多数都脱光上衣,宗齐光说首都人称之为“膀爷”,就是“光膀子爷们”的简称。
其实很不好看的,绝大部分成年男人都是白花花肥肚皮,哪来的美感呢?
他是坚决不肯当膀爷的,最多就是穿着针织白背心,露出手臂,那就是他的极限了。
手臂也是很好看的,白背心下面的身体精瘦,是个好看的年轻男人,也一定会有不错的身体吧。
她浮想联翩。
“然后呢?”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她好听众的身份。
“然后父亲就回家了,外公骂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在外公门外跪了好几天,我妈才带着我们回家。”
“还回去那个大院?”
“不,换了地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淡淡的说。
唉,确实。所以为什么“多子多福”,有啥事儿还得让老爷们上,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的人不管什么时代都有。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但要是你丈夫健在却几个月不着家,那门前是非也会很多的。
也许是婆婆跟男同事或男邻居说几句话就会被骂“破鞋”,被小三被“出轨”;她又是有钱人家出身,不会打架不会骂人,挑软柿子捏的人当然会想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