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艾尔芙比黛妮卡先一步来到了蝙蝠洞, 潮湿的空气混着微微的霉气。她松手落在地上，扬起纷纷扬扬的灰尘。蝙蝠洞里也是一片杂乱，但是却比主宅要好上不少。她在昏暗中环视四周, 蝙蝠战车还停在该有的地方, 玻璃罩里的蝙蝠侠战甲沉默的注视着过往以及未来。

她走向蝙蝠战甲, 低下头, 漆黑的战甲上满是伤痕，胸口处的战甲是一个大洞。艾尔芙的指尖触上冰冷的玻璃罩，脆弱的玻璃罩应声而碎。玻璃渣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刺耳的响声。她的手掌贴向战甲, 冰凉粗糙的战甲的划痕拉扯着她的思维。

【异能力：堕落论已兑换，时效半小时。你所触碰的物体，会带给你想要的真相。】

晴空下的天空无比明朗, 这一天和每一个休息日都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人间之神不再心怀慈悲, 湛蓝的双眼染上了阴翳的灰色。比疯狂更可怕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钢铁之躯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刀枪不入, 水火不侵，可以与太阳为伴汲取能量。穿透同伴的胸膛也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原来蝙蝠侠也会受伤, 原来布鲁斯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猩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下，那双原本与天空相似的眼睛，终于在这一刻与融于黑暗。

超人和蝙蝠侠，世界第一的拍档，他们从未有一处相同, 却又拥有者超乎寻常的默契。超人相信人性，抛开他强大的力量，他只是个从堪萨斯小城里出来的淳朴男孩, 他的父母温柔慈祥，他相信人类。他拥有神明的力量，却比人类更加具有人性。

而蝙蝠侠幼年痛失双亲，他满怀仇恨与愤怒，他的心中有复仇的影子。哥谭就是这样一座城市，残忍又阴暗。他行走在哥谭的夜晚，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仅仅只是为了惩治罪恶。

他们是昼与夜，一个诞生在阳光下，与光明为伴，一个藏身在罪恶的黑暗中，被阴影缠身。他们是如此的不同，却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他们是殊途同道的搭档。

白昼杀死了黑夜，随后在痛苦中白昼挣脱隐秘的丝线，似乎从未有教导过他，如何排遣自己满心的悔恨与痛苦。丝线紧紧缠绕，属于光明的心脏在丝线中被挤压。没有任何犹豫的，超人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紧密的丝线散发不详的黑色，猩红视线将它燃烧得一干二净连同自己充满血腥的灵魂。

那一天，是个普通的日子，混沌的黄昏没有界限，将白昼与黑夜一同埋葬。

艾尔芙的肩上搭上了一只手，她静静转头，翠色的眼眸落下一滴眼泪。英雄的落幕不该是这样的，她说过英雄的归宿是战场，而不是被人愚弄从而自相残杀。

“我看见了血色的黄昏。”她轻轻说道，“黑夜与白昼归于混沌。”她的指尖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她的耳畔似乎还回荡着蝙蝠的声音，【克拉克，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黛妮卡的神色有些难看，她想起了那几章泛黄的纸张，“看出来了吗？我们可还要给爱丝特一个交代啊。”她抿着唇，甚至是抱有逃避的心态的。没人比她更加懂得失去父亲的痛苦，她失去了他两次，在天真愚蠢的幼年，在素未谋面的未来。

艾尔芙罕见的沉默了，她低下头翠色的眼睛看着脏污的地面，在一片寂静中，微小的声音传进耳朵。她抬起头，看向全黑的深处，她小心的扯扯黛妮卡的袖子，“里面好像也有东西。”

黛妮卡闻言，顺着艾尔芙的视线看向深处，【走吧。】她拉着艾尔芙的手走向深处。仅有的光亮也被黑暗吞没，黛妮卡不慌不忙的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往附近看去。

艾尔芙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火团，跳跃的火焰同光柱一起照亮了这一处。她们缓步往前走，最后停在了一堵墙的面前。黛妮卡敲敲墙壁，略显空洞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