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诸天神佛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跌入一片旱风草中，唐凝发问。

“怎么会”迟疑了近一秒，索菲亚才作出回答。

唐凝将还卡在洞口的背包拿进来，没有拆穿她的谎言，神识窥探下，他根本没发觉有死灵体在靠近。

他没有纠结此事，萤珠在他过来的时候遗落在了另一侧，他也没有动手拿回的意思，因为这里已有光源，不像如迷宫般的甬道内那般黑暗。

“这里已不是湖底，我们可能正处在那片连绵的黑山之中。”

唐凝站起身来，打量着附近足有一个中学的地下空间，有一些震动。

这是一个坑深近四百米的天坑，从外而来的光线照进坑口，以柔和光芒铺满四周的陡峭岩壁。

他和索菲亚都呆立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因为除了这巨型坑口，这鬼斧神工般的自然奇景外，它之下，还有一棵树。

一棵高耸得几乎要破天坑而出，从而承接所有阳光的巨树。

它身上，每一个枝杈，每一枚叶片，都仿佛流淌着自太古而来的古老信息，以至于，新生和毁灭在同一棵树上清晰地体现。

高大而粗壮的主干之上，一些足有脸盆大的叶片上面闪耀着叶脉状的银辉，而另外一些，变得枯黄而灰败，像正逢万物寂寥的秋季，一片片垂落下来，在巨树的脚下堆积起一座座小山。

“神木”索菲亚喃喃自语，失了神。

这是一种壮丽的景观，巨树流转一种神光，唐凝还未接近，就好像听到如黄钟大吕般的传道之声。

“那是什么！”

唐凝声音颤抖了。

在这几乎要贯穿苍宇的穹木之顶，沐浴外界光线，与叶片上的神光宝韵相接，形成一片叫人不敢直视的天光。

天光中似乎有一些人影，若隐若现，周身流淌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气息。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凝聚神光于目中，此时甚至没功夫隐瞒，只为看透那些天光中影影绰绰的人形。

浩浩天光，仙气氤氲，无数“人影”立于叶片之上，被云影光晕萦绕，有的如道人形状，手执拂尘，有的如佛陀世尊，法相金身，更有仙子立于层层云气之中，倩影缥缈，玉带翩飞，周身萦孕一种无暇圣光。

唐凝的眼穿透了那重重叠叠的光晕，破开了层层障障的云影，窥到叶上的一线真容，云中的女子仙姿佚貌，广袖襦裙，身上有淡淡霞光，她没有睁眼，但旁人已能看出她的绝世姿容，好似云中之月，有一种不沾凡尘的清寒之感。

于修炼界，唐凝也不曾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不似真实，真像古书中所记载神妃仙子。

看到她的人很难不被其容光所摄，然后在心头留下一道久久难忘的印痕。

唐凝端详了一会儿，眼中只有纯然对于美的欣赏，并没有留下别的东西。他很快将目光移开，转到其它叶片之上。

这次是个老者，精神矍铄，背负一架古琴，身上有一种苍劲的古韵。

而后，唐凝看到一名五六岁的小沙弥，身形很矮小，但肌肤上有圣洁佛光，似是无暇身，如琉璃，内外明净。

他看过三个就感觉眼中有一种刺痛，天光中似有辖制，防止外人窥探，一刹那眼内仿佛被无形天火轻蚀。

唐凝闭上眼，刚才那三人的模样还在他脑中，宛若咫尺，近在面前。

似有哪里不对？

于出尘仙韵中他却感觉有一种莫名违和感，似乎在完美之下仍在瑕疵，可闭上眼，脑中模拟出的却是完美景象。

他强行再向天光中看去，不管眼中那股刺痛。

女子依然出尘绝世，宛若天人，唐凝飞快找寻他感觉到的违和感所在。

终于……

他瞳孔紧缩，发现在女子鬓发下一处仍溢着淡淡蓝光的肌肤。

死灵体！

她是死灵体所化？

唐凝心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