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妖言惑众
革,只要当下官吏的班子不变,没有一场巨大的变革,便始终只能维持当下的腐朽局面。
对外畏战,步步退让,对内妥协,官僚腐朽。
一个人能赌十个漏洞,但堵不住千个、万个漏洞,杀身成仁亦不能。
萧浮生说着,喝酒的动作依旧优雅,指尖轻轻抚着杯口,倒像是品尝一口上等的好茶一杯。
面上清淡的笑意,表面上看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倒更像一个不懂凡俗之苦,冷眼观看着众生的神祗。
他太清醒了,清醒以至于无情。
萧韫之抬眼瞧了他好一会儿,而后仰头,将酒坛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洒然的坦荡,也有无谓的意气:“这世上无用之事可多了去了,为兄是个闲不住的,总得去做做一两件。”
说罢,他拍了拍萧浮生的肩头:“行了,无用的事情,为兄来做,待我若真能荡起一圈清水,再请我们拾痕公子出山。”
说罢,他便朗声而笑出去。
唯有萧浮生,依旧坐在原地,垂眸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酒杯。
他大约明白了,兄长为何能与阿莞走到一起,大约从本质上而言,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一样的一腔孤勇,永远相信自己,能做到的,比当世之人所定义的,更多。
萧浮生轻轻笑了一声,半杯酒一饮而尽。
云莞与刘师傅进行了一场为时半个时辰左右的交谈,所言不多,只说了些刘师傅雕玉器的经历,双方交流了一下想法,云莞对刘师傅的手艺,有了更深的认知,而刘师傅对云莞的规划,也有了更明晰的定位,甚至从云莞这儿受到了一些启发,深感不枉此行。
最后,云莞道:“刘师傅舟车劳顿,先休息两日,过两日,我带您去珠翠阁走一趟。”
刘师傅笑着应了下来,她送走了刘师傅,萧韫之才出现,瞧着云莞面上笑意:“阿莞对这位刘师傅可是很满意?”
云莞弯眸点头:“刘师傅是真正的大家。”说罢,她撅了噘嘴:“你不早先告诉我,刘师傅哪里只是一般的行家,他虽深藏功与名,但如今当世极有名的玉器,不少皆是出自刘冕山之手,桂州年年送入宫中的贡品,玉器十有八九,皆出自刘师傅之手。”
这也是云莞而后与刘师傅谈话的时候方知道的事情。
萧韫之笑道:“这样一位人物,不正合阿莞的心意?”
云莞笑着点头。
刘师傅在镇上休息了两日,云莞也安排了个空闲的时间,而后便带刘师傅去了珠翠阁的,刘师傅一生雕玉无数,只一眼便知道,哪一块玉,可以做什么样的玉器,哪一块玉,应有什么样的用途,珠翠阁里的玉石,半数以上不算上乘,甚至在他面前几乎不够看,但他对云莞提供的一些思路很是感兴趣。
自陵阳灾后恢复生机以来,珠翠阁也跟着半开业了,铺子里已有三个伙计,刘师傅一来,云莞便将珠翠阁的雕玉之事交给了刘师傅,而珠翠阁,也因此正式开业。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便是云莞的酒窖,已重新开工。
但是,一场被有心人酝酿的的变动,也在表面的和平之下,暗潮汹涌。
近日,城里的孩童一直在传唱一首童谣:“桃花江,大坝子,下大雨,烂成泥,哗啦哗啦冲我家,房没了,屋没了,阿爹阿娘抱我哭……桃花江,长长堤,发大水,软成泥,哗啦哗啦淹我田,米没了,粮没了,贪官贪钱百姓哭……”
不知从是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是何时传出来的,待陵阳城里能唱遍的时候,已经人人都会唱了。
小孩儿也不是完全懂自己唱出的是什么歌谣,只是,这般悲惨的事情从那些童音里唱出来,反倒让人觉得荒诞与讽刺非常。
原本周修文已不与郭敬山等钦差提当年桃花江堤坝之事,郭敬山观察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