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分粮
!”
她越说钱金凤越不服气,尤其牵扯到赵青禾,简直都要把肺给气炸了,咬着牙在心底把赵青禾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她给妹妹使了个眼色,示意钱银凤跟她出去。
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钱金凤恨恨道:“这不行,咱们必须让赵大丫吃点苦头,凭啥让她那么得意。银凤你得听我的,好好杀一杀她的威风。”
钱银凤犹豫着点了点头,娘一直怀疑是爹偷的钱,从丢钱那日起闹到现在,要是让娘知道是自己偷的钱,爹知道被冤枉了,他们非打死自己不可。
只要大姐不揭发她,不就是勾引个男人嘛,她能行。
又过了几天,大河湾的秋收接近了尾声,大队长刑富贵在喇叭上通知所有人都去打谷场清点粮食数目。
终于到了分粮的时候,赵青禾想着总算能吃一口新粮了,都说粗粮吃着对身体好,可她还是喜欢细粮,早盼着能吃一口了。
不过分粮食之前,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得完成,那就是要将公粮交到红旗公社那边去,等交完了公粮,今年的秋收工作才算是彻底完成了。
秋收的时候大伙忙的热火朝天的,这一交公粮,也比过年还要热闹,赵青禾虽然无法感同身受,看到这一幕,仍然感触不已。
站在这个年代的土地上,才能深刻体会这一代人的艰辛,和对粮食的渴望。
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上了秤,大队会计拿本子记了,最后核完数,相当高兴,他拿了面锣,在人群中敲了一圈,声音洪亮的宣布道:“咱们大队今年的收成不错,不用拿粗粮顶细粮,家家都能分到粮食。”
交公粮交的是细粮,只有细粮不够的情况下,才要用粗粮顶上。
能按时按量交上公粮,对大队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赵青禾站在人群最后面,刑卫东人高马大的,站的笔直,挨在她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对了,我从来没见过你二弟刑卫南,他现在在哪?”
赵青禾早就想问了,一直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从来没见过面。
刑卫东淡淡道:“他在省城做了上门女婿,以后有机会会见面的。”
老二是他们几个中脑子最灵光的一个,也是最容易走极端的一个,他对爹娘的怨恨,远比自己要深,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去城里做上门女婿。
赵青禾不再往下打听了,其实刑家上一辈人的恩怨也挺复杂。想象一下,要是自己小时候在那样一个家庭长大,父母被“爷爷”和“奶奶”还有“叔叔”一家当牛做马的使唤,连带着身为他们孩子的自己,在那个家里,也好像低人一头。
更别说自己的亲姊妹又间接死在“奶奶”手里,这对一个孩子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会恨始作俑者,恐怕也会把怨恨转移到父母身上吧。毕竟以当年的情况来讲,要是刑虎和王改秀的态度能强硬一点,或许就能护住他们几个不被欺负。
这时候,几个青壮已经把称好的公粮装到了牛车上,在刑富贵的带领下赶着车往公社走。往年这种活动,孙钢总是冲在最前头,今年他却没脸往运粮车跟前凑,不为别的,就为带队的是他老丈人。
大妹回娘家后,他也没脸去见她,至今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刑富贵发了狠,从刑家族里找了个上过初中的青年,又托刑卫东走了张进宝的关系,把人送去运输队学车去了。
虽然开卡车和开拖拉机不一样,但都是车,只要会开货车,离上手拖拉机也就不远了。
说起大河湾那辆全公社独一份的拖拉机,还得归功于刑大伯,那是省城农机场淘汰下来的旧车,好多零件都不能用了,是他坐着火车全国各地的找零件,七零八碎的凑了这么辆整车出来。
要不是因为这辆拖拉机,上一任的老队长也不可能推荐他当队长。他就是要换个司机,让孙钢有多远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