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少年游(2)
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小徒弟什么都占第一,却似乎总在压抑着自己,想藏在人群里,不引人注目。
窗外传来喧闹声。
好事者起身看了眼窗外,喊:“是盛济来啦!”
“太初天盛济?那个天才?”窗边的人争着往外看,“我听说他天阶走到八百多,可厉害了。”
也有人离开座位,奔到窗边,挤在一起,七嘴八舌说起盛济的厉害来。
怀柏笑着说:“八百多?和你比算得了什么?”
佩玉道:“那也很不错。”
前世她竭尽全力,不过走到六百。今生能得到天阶中机缘,也是因为重来一世的关系。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自满。
盛济是被推着走入学舍的。
他手上缠着白布,似乎带伤,眉眼微微垂着,默默看着地面。
身后的男人穿着太初天服饰,箭袍窄袖,下绣龙纹,腰系银扣。
他狠狠一推,盛济跌跌撞撞往前走几步。
“跪下!”
授课长老呆住了,温温吞吞地上前劝慰:“这是怎么啦?”
学舍鸦雀无声,众人不知发生何事,怔怔望着眼前这幕。
“我让你跪下!”男人大手一拍,按在盛济肩上。
盛济咬紧牙关,血线顺着嘴角慢慢淌下。全身崩得极紧,像一把拉满的弓,额角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滴下,人竭力想站着,但在巨大的威压下,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
授课长老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他是寿元将近的老爷子,平日只上上课晒晒太阳,不曾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人。
“你、你不要这样,不要随便动手。”
已有几个伶俐的弟子飞快地跑出去,去唤来余青书。
待余青书进门那刻,盛济膝盖砰的一声砸在地,青石板上出现数条裂纹。
余青书见状,愣了下,“盛鑫之仙长?”
有几个不怕死的小声说起来,“盛鑫之,那不是太初天家主,盛济他爸吗?”
“敢情这是老子打儿子呀。”
盛济低垂着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汗水滴滴砸下。
盛鑫之眼神微缓,欠身道:“犬子无能,给孤山添麻烦了。”
余青书问:“盛济他昨日未来,是……”
盛鑫之狠狠瞪了跪着的少年一眼,“这个废物!偷偷跑回太初天!”
怀柏暗暗扶额。
叛逆少年厌学偷跑回家,然后被老父亲揪着来上学吗?
看来这样的事无论在哪都有。
不过这样未免太挫人自尊,身为父母,在如何教育孩子身上要多考量一些。这个父亲,在她看来,有些偏激了。
已经到了上课的时候,盛鑫之仍在谩骂不休,余青书劝解不通,无奈地站在那儿。
授课长老揉揉耳朵,静静走到廊外晒起太阳。
弟子们窃窃私语。
“我说昨天怎么没见盛济,原来他偷跑回去了呀。”
“我跟你说,前日便没见他,想来他濯尘完便走了。”
“歪,”怀柏见佩玉垂首看着书,凑近问道:“你想听课还是想看热闹?”
佩玉淡淡道:“并无热闹。”
怀柏笑笑,“你信不信,我能打动他。”
佩玉沉默片刻,“随你。”
“还说不想来孤山!废物!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盛鑫之越说越气,一脚踹过去,“废物!给太初天丢人!”
“仙长这就说错啦,”怀柏站起身,施施然说道:“盛济天阶走上八百,我们同窗之人无不以他为荣,他怎会给太初天丢人?”在她看来,丢人的恰恰是这位自以为是的父亲。
盛鑫之怒气未消,“你是谁?”
怀柏微微一笑,“孤山,秦江渚。”
余青书道:“江渚,你先坐下自己看书。”
怀柏不理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