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章 主公,我是来加入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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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上的云重重叠叠,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雄伟壮观,这时天空振幅起波动,云层翻滚抖动,如同万鸟归巢,羽扬千层风卷飞。
一头巨大的白头雕敛翅缓缓落地,它展开的修长翅膀扇动的狂烈风气,让底下覆盖的云雾一下褪尽,露出了那灰白色的石面,还有峰岭间那雕檐玲珑的房舍碉楼。
艳阳金辉难挡,霎时峭壁如渡一层金光闪闪,只见有两人稳稳立于白头雕的头顶,其后跟着的人则各自乘着一头振翅的飞禽,那蹿动的雾像流纱与乳动的白琏,青衣白裾边的少女与同色系衣袍男子以通天拔地之势魏然屹立。
底下等待的一群人抬头遥望怔神,大风吹得他们衣与发都凌乱不堪,可却没有一人退避,全都胸藏汹涌,像被定住了一样。
终于,风息云凝,谢郢衣的契兽白头雕与巫族使者们乘骑都停落在了天坛之上,一时那十数头高大的兽躯将宽敞空荡的天坛一下占了大半,环境显得逼仄,而将一切凝固的时间才开始了流动。
“霖,你说……命运有时是否惯作弄人。”乾族老衣襟灌风,站得笔直,那张刻凌严厉的脸上有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淡晦色。
霖族老抚了一把扬飞的美须,喟叹一声,伸手拍了拍老友的肩,笑语道:“但至少它并未打算玩死我们,到底还是留了一条后路。”
乾族老没因他这轻松玩笑的话而缓下神色,他那张历经风霜而显得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一丝担忧:“她……可会谅解巫族?”
霖族老收起了笑,望向前方,那张不再年轻的儒雅面庞也没有了表情。
“她这不是回来了。”
——
鲲鹏是谢郢衣给白头雕取的名字,它可渡海越洋,又能翼飞千里岳,与传闻中北冥的鲲与鹏沾了那么点意思,他小时读到这篇文章轶闻篇章时,便期望自己的契兽未来可以成长为这样的庞然大物,可载他乘风破浪,自由翱翔。
鲲鹏身为谢郢衣的契兽,心意相通,落地之后,其伏下高大身躯,以羽翅覆地,它身上毛羽丰厚,却不柔软,触感如同坚硬的皮甲,他们脚下有托,顺势下地。
看着前方等候多时的族老们,他们站在高台上,统一的白色斗篷袍衣,与四周的轻云白雾融为一体,谢郢衣想了一下,鼓起勇气主动牵过陈白起的手,他不想再站在她身后了,她的身侧该是他的。
“怕吗?”
他问。
少女面具下的神色不可窥探,但她却轻笑了一声,声音清恬悦耳,像沁入人心的清泉,
“担心我一人面对他们,所以才想与我站在一起,共同进退?”
她扬了扬被他牵握的手腕,语气倒是轻松自在。
谢郢衣按下她乱动的手。
“事到如今,我们早就撇不清关系了,进、或退,我都与你一道。”
陈白起本是随口那样一说,但得到他这样正经如同宣誓一样的回答,顿时觉得她若再以轻浮的心态,倒有些对不起他的郑重了。
她整理了一下神色,重新道:“当然,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
谢郢衣心蓦地漏了一拍,他抿了下唇试图将唇尾上扬的弧度,下意识想看她说这话时的神态,但又被他努力克制住了,目不斜视。
“咳……嗯。”
族老们都兴师动众第一时间来到天坛等着,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事情在这种场合下便有些不合时宜了,所以谢郢衣也没有回应太多,但他相信,她是懂他的心意的。
巫族的使者一般是十二干支派遣出去接应、运输或传递消息之用,他们这一趟任务完成,便不能再继续待在这样内核谈话的场合内,于是他们向族老们行礼,回禀完任务便安静地告退了。
最后,底下只剩下谢郢衣与陈白起两人。
“天命谢郢衣见过在座各位族老。”谢郢衣放开了陈白起,他双臂划圆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