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在战胜,还没出军营就必须划出派系了……
面上,鲁肇则是因为镇北侯提起亲人,软和几分,笑道:“肇也极想念亲人,迫不及待想要回京了。”
两人寒暄一阵儿,生疏渐消。忽而,镇北侯问道:“大皇子殿下想要拉拢裴君,你父亲与你传信说了吧?”
鲁肇面无表情,心知该来的一定会来,一副对裴君大有意见的语气道:“裴君乃是燕王一手提拔起来的,燕王又是太子的亲弟弟,孰近孰远,我与他向来不合,如何拉拢?”
“诶——世侄不是也在丰州之战上救过那裴君吗?难道这世人称颂的裴将军还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吗?”镇北侯拍拍鲁肇的肩,意味深长道,“大皇子殿下自有安排,大局为上,世侄也不要意气用事……”
鲁肇心中厌烦他说教的语气,却不能发作,勉强地扯动嘴角,道:“肇会勉励一试。”
“世侄不愧是勋贵家族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知进退,便是那谢家的谢涟,也比不得世侄。”
鲁肇淡淡道:“世叔过誉,且不说燕王,便是在裴将军面前,肇也逊色些许。”
鲁肇自傲,莫说“世家第一公子”的谢涟,便是燕王也敢相提并论。
镇北侯也没觉得有问题,还道:“回京后,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得劳世侄指点一二。”
“世叔言过,肇多年未归京,也需要两位世弟关照。”
镇北侯不欲在丰州城多停留,几番寒暄后便提出前往军营,急于交接。
两人率众出城,没多久便见到了丰州城外未完成的石碑,镇北侯得知这是裴君命人弄得,都未看碑文,便道:“这裴将军还未入京,竟也开始为自个儿造势了……”
鲁肇本不想替裴君说话,可心中忍了又忍,还是道:“世叔且瞧一瞧碑文。”
镇北侯闻言,定睛细看那碑文,一怔,皆因那牺牲名单的碑文上第一行字便是——英魂在此戍卫,后面跟着一个又一个人名。
再看正在上漆的那一块巨石,上书:天和十九年,两军于朔州对垒,突厥骑兵剽悍,战事焦灼,然我军将士以死志卫疆土,奋勇杀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一退,终惨胜,望后世铭记。
镇北侯又看了两块石碑,皆是这样的内容,沉默半晌,没有再说任何自以为是的评价。
其他随行官员看着石碑上的一字一句,亦是默然。
一行人抵达军营外,早已接到报信儿的裴君出营迎接,又是一通寒暄,皆言笑晏晏,但内里如何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第一次与突厥议和的时间,是在六月初十,地点便定在军营三十里外新搭建的一座帐篷之中。
帐内极宽敞,一张长桌摆于正中央,两侧各有几把椅子,乃是为议和官员准备。
裴君也想听听这议和究竟是怎样一个议法儿,当初准备这间帐子时,便让人在两侧又放了数把椅子。
不过突厥来使与大邺不同,官阶高的都坐在议和席位上,其余人等少有人有资格入座,大多站在后头。
所以其实这旁观议和的席位,大邺利用的更高,全都坐满了。
议和的时辰到,两国使臣依次入座。
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染过战死士兵们的血,大邺的将士们看到突厥人,全都是仇恨刻骨的眼神,生生抑制住上前杀死对方的欲望。
而突厥人见到裴君、鲁肇等武将,眼中的情绪要更复杂的多……
倒是前来议和的官员们,神情都控制的极好,尤其是大邺的官员,与突厥议和的官员彼此问礼,颇有礼仪之邦的风范。
两方友好的就议和内容商议,因为大邺军驱逐突厥处境,无需就侵占国土争论,此次议和主要为停战,以便休养生息。
大邺这边只要能停战,对赔偿设定的底线并不高,镇北侯为了谈判进行的顺利,直接便将标准落在一个比较低的界限,突厥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