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

秦顾然不再劝齐缘缘离开了，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齐缘缘反过来劝他：“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秦顾然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淡淡地回绝了她的好意：“我不困，可以陪你一会儿。”

见她似乎还要劝，他又说：“我现在有空。”

齐缘缘挠了挠头，好吧，他有空，那怎样花时间是他的自由，他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今晚又帮了她大忙，要是他自己愿意待在这里的话，她没理由赶他走。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齐缘缘心想自己还要努力通过转系考试，赢下赌约，以后成为霸道总裁继承齐氏集团，不能浪费时间，就找护士要了纸笔，然后点了点手环，连上星网，找到高等数学习题库，一边陪着朋友，一边做起题来。

做着做着，她咬着笔头，眉头皱了起来。

身为文科生，实在不太擅长数学，她想了几种解法，都解不开这题，视线一转，看到在旁边呆站着的秦顾然，想起这人当年好像是以全系第一名的身份毕业的，除本专业外，还辅修了个什么什么专业，是个超级学霸，不用白不用。

于是，齐缘缘微笑着问道：“将军阁下，您能教教我这题吗？”

有求于人的时候，她很有礼貌。

秦顾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那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违和呢？

可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她也没说错。

他顿了顿，最终没说什么，俯身看向她面前的透明屏幕，接过她递来的纸笔，言简意赅地给她讲解起来。

两人靠得很近，稍微一动就会触碰到彼此。

呼吸间，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他今天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独属于Omega的魅惑气味，但还是很好闻，应该是他衣衫上留有洗涤剂的味道，那是树木森林的草本香，很干净很清爽。

静谧的病房里，一人做题，一人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简单地提点几句，一题，一题，又一题，高等数学习题库里的题目被迅速攻克着。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将明，齐缘缘心想，如果到时候她真的赢了一个星球回来，秦顾然是毋庸置疑的最大功臣，她得在星球上塑个雕像纪念一下他的丰功伟绩才行。

。

第二天早上。

齐缘缘打了个哈欠，收起屏幕，通宵做数学题，就算她现在是个天生体质极好的Alpha，也有点受不了。

转头一看，Omega秦顾然气定神闲，平平静静，乍一看，看不出他也一夜没睡，但仔细观察，还是能从他的眼角眉梢间找到几丝疲倦的。

心里泛起几分歉意，齐缘缘柔声说：“顾然，辛苦你了，快回去睡吧。”

秦顾然一怔，看向她。

她之前还规规矩矩地还喊自己将军阁下，怎么才过了半夜，她就突然喊得这么亲近了？

齐缘缘挠了挠困倦发沉的脑袋，她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喊他的名字了。

不过喊都喊了，她就理直气壮地看着秦顾然：“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的吧？其实我们已经很熟了，不是吗？”

“很熟”。

秦顾然脸上一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时候，在蛮荒原始的星球上，幽暗瑰丽的钟乳石丛中，她那火热滚烫的亲吻。

这事的发生，只是一个意外，并不是出于双方的意愿。

他那时候在浓烈信息素的影响下，还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他觉得这事很羞耻，很不堪，所以在离开那地方后，就把这段记忆压在心底深处，一直避免想起，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完全标记了他，成了他的Alpha，知道了他的秘密，这是他再如何逃避，也逃避不了的事实。

他们真的很熟，非常熟。

在齐缘缘一双黑亮眼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