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冷眼
,往崇仁坊去。
事先并未和姜府通气,她下马车移步去叩门时,把守门的小厮惊了一下。
“四娘怎么回来了?”小厮急急忙忙开门,又?赶着先进去通报一声。
姜韫拦下他,问:“我?父亲可在府里?”
“大爷在的,他都好几日没去官衙了。这会儿应是在书房呢,七郎也在里头。”
“这几日又不是休沐,他怎么没去官衙?”她闻言,不由蹙了眉。
小厮被问住了,答不上来。姜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姜家大爷整日里埋头于公务,这几日的确是稀奇。
姜韫不再问了,让锦瑟和几个小厮把她的箱笼放
回她出阁前住的院子里,又?兀自往姜禄的书房去。
上一回去姜禄的书房,还是去年初秋。那日她在书房里同父亲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如今再次踏足,她心绪很是复杂难言。
若父亲问起她为何同沈煜闹矛盾,该如何解释?
若她此时提出要同沈煜和离,姜家又会是什么态度?
如若是在以往,她定以为姜禄会劝她忍一忍,不要得罪沈煜。然自上回她在书房里将积压许多年的不满和委屈一下子通通冲着姜禄发泄出来后,他便好像意识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失职。
但她还是不认为姜禄会轻易松口让她和离。世?家大族长久以来的观念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个人的悲喜和利益永远排在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之?后,必要的牺牲总被他们认作是值得且无可指摘的。
虽则姜家就算不同意,她这回也打定了主意,但能尽量争取姜家支持自然更稳妥。
姜韫心里琢磨着?措辞,一路神思?恍惚地到了书房,正准备抬手轻敲雕花门时,那门忽然自己从里边打开了。
她一怔,恰好碰上了出来的姜禄。
姜禄脸色有些僵,眸光冷得吓人,推开门一见到门外的姜韫,不由微愣,有些讶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过两日不是父亲的生辰吗?女儿回来一趟瞧瞧,给您贺寿。”姜韫这话说得有些心虚,忍不住错开姜禄的视线,往旁侧望过去,却未料这一眼便瞧见姜禄身后的书房里正跪着?一个人。
她侧头仔细瞧两眼,便认出是那正侧着身子,双膝跪地的人影正是姜韬。
“七郎又惹什么祸事了?”她当下蹙了眉,回头问姜禄。
姜禄向来甚少教管她和姜韬,往日里出了再大的事也不过是把人叫去书房口头训上两句便作罢,哪见过今日这般阵仗?
姜禄绷着脸没接话。
姜韫便又?转头看?向姜韬,见他此刻跪着?笔直,脸色冷静得出奇,顿时心里突突直跳。
“你做什么了?又?惹什么祸了?”她连声问,语气有些急。
姜韬垂着?眼睫不作声。
往日哪一回他见了她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何时变得如此沉默内敛了?
姜韫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又?连
忙在心里以时间对不上为由按捺下去,却再下一刻听到姜禄开口时,一下子怦然炸开。
“卫国公世子押送补给粮草去西北,他要跟着?一道去。”姜禄言及此,忽然泄了气,“我?管不了他了,他要去便去吧。”
姜韫瞠目:“不准去!”
“阿姊,”姜韬闻言一下子侧过来,急急出声,“某就是跟着?韩世子一道押送粮草过去,走一趟便回来,又?不上战场,有什么不准让某去的?”
“我?怎么跟你说的,要你离韩靖安远一点!你就把你阿姊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姜韫厉声喝问。慌张、恐惧、失望一下子在心底汹涌而出,情绪失了控,她一时没忍住眼眸微红。
姜韬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却仍倔强地梗着?脖颈,道:“阿姊你到底为何对韩世子偏见如此之深?他和某同岁,已经上过好几回战场了。某又?为何连押送粮草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