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甘
事是家丑,送人都只能从偏门送走,哪里还能让骆如烟哭闹着将事情给捅出去?
此间也算是了却了王清河一桩心愿,但七哥儿没找着,他还是不放心,打算再在京城住一段日子,看看能不能将人找到。
可熟料,等来的却是七哥儿已死的噩耗。
骆文是在将宋元春送走后就派了人去报的官,府衙的人顺着线索忙活了好几日,可算是寻到了些线索,可等找到人,只剩座孤零零的小坟包了。
不知是怕睹物思人,还是骆文心有所愧,不敢面对,也没挪动七哥儿的尸骸,就地让人砌好了墓地,就让人葬在那里了。
骆如月和骆卿一合计,就同骆文求情,说是打算将王姨娘和七哥儿的牌位都拿去清音观供奉着。
这事儿本就是骆文亏欠了王晴歌母子,自是点头应下了,只是他仍是不待见骆卿,不给她好脸色看。
但近来朝中事务繁杂众多,容州大旱,民不聊生,朝廷下拨了银两整治也不见事情好转,反而激起了一些个暴民,北边匈奴又蠢蠢欲动,他忙得是焦头烂额,还没抽出空来收拾她。
骆卿可不管骆文的那些个心思,打也好骂也罢,只要将事情办妥了她也甘愿。
翌日,骆卿要携着骆如月去往清音观,骆如烟却突然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说是为了自己娘亲做的事忏悔。
骆卿自是不信的,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骆如月便垂着头一口否决了。
“不必了,三姐姐还是呆在家中吧,就不要去搅扰王姨娘的安稳了。”
骆卿很是诧异,骆如月倒是少了几分以往的胆怯,但细想想她又觉着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王姨娘去了,骆如月定然是万分伤心的,也没人给她抵挡着那些个风雨了,只能自己坚强些了,何况现今宋元春又被送走了,面对着已经落败的仇人,也不必害怕了,仇恨就一股脑儿地钻了上来。
骆卿没说话,只同骆如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携着骆如月走了。
但腿是长在骆如烟身上的,她要去,又说是得了骆文应允的,她们自也没话说,只能任她独坐一辆马车跟在她们后面了。
骆如月很是不安:“她到底要做什么?跟着我们做什么?莫不是又想什么法子要来害我们?”
这时候,骆卿才从骆如月身上又看到了原先那个胆小怯懦、事事忍让的骆如月的影子,是感慨万分。
这人是真的拿自己当姐姐的,也是真的很依赖自己。
她觉着她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她得保护她。
“不会的,这般明目张胆,她们还不敢。”
其实她很想对骆如月说,比起你,她们更恨的该是我才对,但她不想骆如月太过恐惧,只这般安抚了两句便没再多说什么。
今儿天空很是阴沉,怕是要下雨,骆卿和骆如月不敢耽搁,也不管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骆如烟,径自去寻了主持,说明了来意,然后将两个牌位供奉到了一处偏殿内。
两人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而后直起身子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同不相干的人供奉在一起的牌位,孤寂寂的。
其实骆卿很想同骆如月说明真相的,但还不是时候,她拿不准骆如月作何他想,更怕她知道太多露馅儿了。
两人在殿内又待了会儿才起身往殿外走,可到得殿外两人却没瞧见骆如烟,到了停放马车的地儿一问,下人们也说没看见。
骆如月不以为然,扯着骆卿的衣袖,小小声道:“等她做什么?不管她算了!”
骆卿摇了摇头:“不行,她跟我们一起出来的,父亲又是知晓的,要是被父亲怪罪该如何?父亲本就不喜我,我倒是没什么,但你比我小,呆在骆府的日子要更长,没得平白惹父亲生气。”
骆如月还是听得进骆卿的劝的,不甘不愿地点了头。
骆卿当即遣了下人去寻人,自己则带着骆如月在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