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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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样来时,夜色泛着淡淡的光。
成煜一脚踏入内殿,踩碎满地的月光,不知喊了多少声“成矛矛”;华柔柔果断没有再理睬过这位太子爷。
一来二去,华柔柔打算摘下首饰,除夕也就只能这样将就凑合,不然还能怎样……
这睡死的男人怎么就忽然变成她丈夫了呢?
好吧,直到看见那醉熏泛红的脸少年的稚气渐渐退散,这才觉得,他经历了太多年轻人原本不应该经历的。
华柔柔忽而领悟到他们所处在的位置,小心地擦拭起他的嘴角,让他安心躺在床板上,为他盖上被子。
被子密不透气,他这时放佛毫无保留地表现真正的模样来,双腿很不安分地露出被子,头与身形早已不如以前那般看上去规整,清秀俊逸的神色被慵懒恣意缱绻着,他的神色里少了一些原本的规则,透过疲倦眼皮,她不得不被这个人牵动着,而又独自心疼着。
小名叫“毛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他如果喜欢就那么喊好了。屋里屋外,又不见得事事都会传出去。
就算传出去,没面子的首当其中也是太子殿下他自己。
华柔柔再度给这位太子捻好被角,成煜似是眯了一会又放佛多积攒了些力气。
“华柔柔,孤刚刚没有多说什么吧。”不管现今情况如何,自己妻子永远都是自己妻子,他熟稔地将她揽入怀中,圈进一条被子里。
“殿下酒后,总是要多说些什么的。”
“你不怪孤。”
华柔柔嘲笑道,“现在怪你有什么用,应该要怪就怪我自己的当初,谁都有瞎了眼的时候。”
男人蹭在她的肩头,“华柔柔,现在嫌弃孤还太早吧。”
很快,华柔柔察觉到自己手中似乎又被偷偷塞进了什么——
一张泛旧的红纸,里面是张面额最大的交子。
华柔柔还是多了一些顾忌,细细问道,“这会不会太多了,影响到朝中资金周转。”
“想太多了,我的夫人,”成煜轻笑,睡意朦胧中他说,“而且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家矛矛的。”
华柔柔一时间轻快地笑起来,嗔怪这一位偏袒的丈夫,“那妾身就不能拥有礼物么?”
“你的礼物不就是孤吗?”
华柔柔不复多言,笑容渐渐褪去。
这一夜,成煜和华柔柔分床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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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这一日是被喧嚣震天的擂鼓吵醒的,华柔柔发觉这人今日竟然还没有起身,不知道的都要说“太子夫妇伉俪情深,情比石坚”,又在暗中偷偷传着“太子赖在太子妃身边不下床”的动人故事……
华柔柔试图摇醒这一位不能再睡的太子,成煜好像也完全料想到这一位妻子的到来,一把恰巧拽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太子妃真是好狠的心。”
“成煜,早些洗漱,先别说要拜见父皇母后的事儿,就是你当下要处理的事也不在少数。”华柔柔埋怨道。
“我其实并不想那么晚的,可是想来太子妃还欠了我一些东西,你还了我自然立刻起身。”
华柔柔毫不隐藏此刻的嫌弃道,“你快说。”
成煜蹙眉,无不认真道,“去年的吻拖到了现在,是时候应该要还了吧。”
说罢,在新年的第一轮太阳之下,华柔柔还没来得及缓和所有发生的事儿,就被成煜重重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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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这一个春天似乎比以往更明朗,至少在阳光的普照之下,再也没有见不得光的阴暗与潮湿。
华柔柔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在此期间,她收到了何彩屏深情并茂的感恩信,说到底是为自己的孩子在铺好路。但华陆一日不回来,这位现今的华府当家女人总是心里不安生。
华柔柔在很早之前就看穿了那女人真正想要的一切。“团圆”其实是不难的,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