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一刷牙就哭，只有她娘能哄着，他可不能让她吃多了糖还不刷牙。

“没关系吧。”方林容觉得没事儿。

钰钰牵着淼淼的手：“走，我们出去看花花，花花上的雪味道不一样呢。”

淼淼一下就忘记了蜜水，开心地跟着钰钰出了门。

钰钰摘了一枝腊梅，递给淼淼一朵：“你尝尝。”

梅花带着雪冰凉凉的，还有一点儿甜味儿：“这个是甜的，钰钰你尝尝。”

钰钰挑了一朵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抬眼看见站在远处的人。他实在不太像村子里的人，油光的寸头，黑色的呢子长风衣，腕间价格不菲的表，锃亮的皮鞋，手上拎着的包。无一不彰显他是个豪阔的人，和袁清不相上下。但是钰钰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在照片里边见过这个人，尽管他变了许多。

田仲华看见那个一直看着他的孩子，恍然间像是回到小时候，这小孩儿和田叔末实在是太像了。

“你认识我？”他走上前去，从包里掏出几枚糖果。钰钰没有结果那个糖果，淼淼这才知晓后边有人，转过去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谁？”

淼淼实在是可爱，田仲华蹲下来：“我是你二叔。你叫什么，要吃糖吗？”

淼淼伸手想拿，又将手缩回来，只眼巴巴地看着糖果：“钰钰说吃多了糖果牙齿会坏掉。我不能吃。”可是花花绿绿的糖果真是很有吸引力，淼淼偷偷咽了咽口水。

田叔末将糖果给她塞在衣裳的小兜兜里边：“那明日再吃吧。雪越来越大了，我该回家了。”

“你家在哪里呢？”

“就在你身后啊。”

“可是这是我的家呀。”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他像是透过二节小楼看见了那低矮的土屋，他房间的木窗看出去可以看见山头一片苍茫的绿色。

“可是我们一直都住在这里呀……”淼淼有些不明白。

“淼淼，钰钰，回屋了，外边冷！”方林容走出屋子院子里边没孩子，喊了一声，又担心孩子们听不见，走出来，看见那个人愣住了。

淼淼上前去牵着她的手：“奶奶，这个叔叔说他以前住在这里。”

方林容鼻尖泛酸，摸着淼淼的小脑袋：“他以前是住这里的，他是你二叔。”

“二叔？”淼淼看着钰钰。

“就是爹的哥哥。”钰钰简短地说完。

淼淼一下就明白了：“小宇哥哥在上学一年也很少回来，二叔你也是在上学吗？你们学校功课很多吗？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很多吧。”田仲华笑了笑，抬头叫了一声娘。

方林容像是被点到了开关上前拉扯着他的衣裳：“你还知道回来呢！你……回来……”她哭起来，撕心裂肺的，田仲华紧紧抱着她。方林容眼泪鼻涕全染在那件昂贵的大衣上边，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钰钰，奶奶在哭。”淼淼想要上前，那个给糖果的叔叔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让奶奶哭了。

钰钰拉住她：“别去！”

“可是奶奶在哭。”还哭得很大声。

“那是喜极而泣。”

“什么叫喜极而泣？”

“有时候太高兴了，笑不能表现，就用眼泪来表达了。”

“我还是不太懂，我喜欢笑不喜欢哭，我不想喜极而泣。”淼淼叹了口气，大人真的好难懂啊。

“你笨死了。”

“你说我笨，我要打你了。”

“你打不到我。”钰钰说着就往里边跑，淼淼气得脸红扑扑的追上去。

田仲华等着方林容哭够了才同她一起进了屋，他的屋子还是有一扇窗，能看到远处的山。山上好像黄扑扑的。方林容给他做了面条端进来：“那边山上是你弟弟和其他人一起种的药材，现在天冷了，拿草甸子给盖上了，来吃点儿东西，一路回来肯定饿了。”

还是熟悉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