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
着托盘走进来,撩.开衣袍坐在丁元对面:“这是我酿的青梅酒,刚从井中取出来。”
说罢,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将一杯推至丁元面前:“我还没尝过,你今日来的巧,正好与我小酌几杯,也尝个滋味。”
丁元不敢抬头,怕芫叔发现自己的异样,拿起瓷白的酒杯仰头闭眼,一饮而尽。
他没喝过酒,只与赵昌安背着掌柜偷偷尝过一口,辛辣至极,喝进肚子火烧火燎一般,难受得紧。他以为这酒也如酒肆里的酒那般,却不想入口酸甜,清香柔顺。
“别急,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容易醉。”
秋昀见他喝得急,笑着摇头,又为他斟了一杯,随即端起杯子,放在鼻间,细细品味,淡淡的果香混合着酒香,小抿一口,入口微涩,复而变酸,酒香略淡,回味清甜可口,倒也适合时下这个时节。
正要放下酒杯,余光瞥见对面的少年如警惕的野猫,偷偷拿起杯子,小小地咪了一口。
烛火昏黄,照出他愉悦的神情,心中好笑,伸手取走他的酒杯:“虽说我酿的青梅酒好喝,但也不易贪杯,快把面条吃了。”
被抓包的丁元神色一僵,心虚地埋着头,不敢直视芫叔的眼。
他扒拉着碗中面条,暗暗想着,没想到芫叔不但面食做的好吃,连酿得酒都这般好喝。
又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喝芫叔酿得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一碗浓香鲜美的鸡汤面下肚,解除饥饿与疲惫。
他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心中又念着青梅酒,连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学着芫叔品酒的法子,细细品尝起来。
俩人虽然没有交谈,然此时却是无声胜有声。
一壶酒见底,丁元只觉得脸颊滚烫,脑子也开始晕乎。
酒意上头,也壮大了他的胆子。
他一扫心中的自卑与胆怯,直视着芫叔含笑的眼,傻笑了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乖巧地蹲在芫叔腿边,脑袋枕在芫叔的腿上,阖眼亲昵地蹭了两下,含糊道:“爹,我想睡觉……”
“……”秋昀唇角的笑意一滞。
懵了半响,这才神色复杂地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的少年,忽地就笑出声来。
原来丁元存的是这个心思。
难怪态度转变得这般快,感情是把他当爹了。
“丁元?”
“唔……”已经喝醉的丁元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然后继续睡觉。
“……”秋昀无奈的把人搀扶起来,打横抱到自己的房间,为他掖上薄被,吹灭了烛火,悄无声息的出了院门,这才冷下脸来:“小镜子,人在哪?”
。
京城,摄政王府。
“你的暗卫呢?”
颐华阁内,一锦袍男子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毯。
“抬头。”
男子缓缓抬起头,只见随风轻轻飘动的红纱帐中,一个曼妙的身影慵懒地半倚软塌上,托着下巴,笑意晏晏地望着他。
香炉青烟袅袅,馨香漫天。
可男子一看到女人毫无笑意的眼,额头冷汗直冒。
他忍着心中惧意,惶恐道:“回母亲,青竹、青竹他、他出去办事了。”
“办事?”
女人嗤笑了一声:“恐怕是去靖水镇为你办事去了吧。”
“母亲,我、我没有……”
“行了!”女人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把青竹叫回来,他的命,没本王妃的允许,谁都不能拿。”
“可……”
“怎么?”女人声音忽然一冷,冷厉的眸光如一道利刃,迸射向男子:“想违抗本王妃的命令?”
“不是的母亲。”男子当即磕了头,匍匐在地上:“已经、已经晚了。”
“混账!”女人娇艳的面容一沉,从软塌上下来,一脚把男子踹翻在地:“你最好祈祷他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