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8章

柔软的床铺，干净的床单，窗边拉上的深蓝色的窗帘。

接近凌晨三点的夜里只有银和强撑的波尔茨睡着了，芥川在床边的地毯上打了地铺，没有床上那么柔软，却也比在贫民窟时睡得冷硬的石板地或者是土地柔软暖和的多。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梦一样，哪怕是现在，芥川依旧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不是太宰先生，他也许已经被那些非法者杀死，更不用说来到黑手党。他翻了个身，面对那张柔软的床。波尔茨的长发从床上垂下来，有几缕已经跑到了自己的枕头边。

他的头发简直就像波尔茨的性格一样，又硬又倔。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更多的时候，波尔茨充当着保护者，把所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护在身后。

自己也是被保护的一员。

明明身躯瘦小，个子也不高，在人群里却又十分的引人注目，哪怕在贫民窟的时候，脸上抹了脏乎乎的痕迹也依旧是这样。

很犯规啊。

直到天边乍白的时候，芥川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这一次不用担心有恶心的人半夜袭击，也不用担心醒过来之后面对因为寒冷饥饿死去的同伴们。

银蜷缩在波尔茨并不怎么柔软的怀里，抱住的腰和脊背冷硬冰凉，却给了银极度的安全感。

波尔茨在正午的时候挣扎着醒过来了，他小心翼翼的从银四脚八叉的睡姿里挣扎脱离出来，绕过在旁边地摊上睡着的芥川，去了客厅换好衣服，洗了漱，这才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等太宰治的到来。

让波尔茨在冬天起床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没有足够质量的阳光，波尔茨平常吸收到的能量不足以让波尔茨大幅度的活动，昨天晚上能撑到那个时候已经是波尔茨强撑的结果，睡得晚起的还早，波尔茨一万个不愿意起床。

但是今天中午还要去见森鸥外这个BOSS，昨天离开之前，太宰治有单独对他说过要在一点的时候过来找他，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单独找自己，而不是连带着芥川和银。

只是因为自己打败了那个桔色头发的小矮子？

太宰治卡着时间找了过来，他依旧是昨天的那副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换了新的干净的绷带，衣服应当是有很多件差不多的，至少波尔茨没怎么看出来区别。

“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太宰治的视线在波尔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哪怕是已经见多了俊男美女的自己，也依旧为洗漱干净的波尔茨惊讶了一下。

原本只是靠着长发认为波尔茨是一位女性，现在能够看到五官，太宰治却有些怀疑波尔茨的性别。

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容。

细长的眉，狭长的眉眼，偏向于中性化却十分精致的五官，不似亚洲人的深邃，组合在一起让人为之惊艳，却会不自觉地因为穿着而改变着对这个人性别的认知。

穿上男装的话大概会觉得波尔茨是个男孩子。

“这么漂亮的波尔茨让我忍不住想要和你殉情——呢，从这里跳下去怎么样？”太宰治对波尔茨行了个礼，绑着绷带的手伸到了波尔茨面前，波尔茨看着伸到眼前的手，伸出手抓着太宰治的手。

一股巨大的拉扯的力道把太宰治从客厅拽到了窗户边。

波尔茨一把推开了窗子。

“要跳吗？”

本以为太宰治会退缩的波尔茨露出了让太宰治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那双挑起的细眉和因为兴奋而缩小的瞳孔让太宰治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波尔茨拉着太宰治的手，直接从敞开的窗子上跃了出去，充满了凉意的寒风和急速下坠的那种畅快的感觉让太宰治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他们下落的速度比太宰治平常跳楼的速度快很多。

在下落到一半的时候，波尔茨扯过太宰治，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