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致命黄昏（二十六）

先前风烛在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后, 便尽量保持沉默从而稳定着自己的心绪。

但刚才夜荒说的那些话却仿佛是烈火一般一下子点炸了他先前勉强压抑的情绪，以至于这一刻风烛终是忍无可忍地开口说道：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你了。”

“夜荒, 你究竟是怎么将那些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

此刻风烛的声音显得既沙哑又嘲弄，并且似乎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讽刺。

如今他根本不想在这种时候去和夜荒讨论什么情感问题, 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位死神谈及与生死相关的事情。可偏偏这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两者都给提了个遍。

当初在争霸赛前他与夜荒最后见面的那一次, 夜荒一再地说出“你喜欢我”这种话也就罢了。而这一次, 这家伙甚至直接开口说出了这种“绝不会让你死去”的话来。

那一刹那, 情绪本就不太好的风烛顿时异常火大起来。

——他早已不需要人救。

上辈子他在地球上孑然一身的死去时，没有人来救他；这辈子他作为祭品出生时、他待在风暴星城堡中的五年里, 依旧没有人来救他。

当年小红弄出的那场雨使得他在爆炸下得以继续活了下去。

而自那时起, 他就已经不想被救、也不需要被救了。

于风烛最弱小的一段时间里，他已然知道了弱小的可悲之处。

所以五岁之后, 他只想自救。

即便他十八岁时那个死亡倒计时骤然出现, 风烛自始至终也只打算着自己解决它。事实上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然而夜荒今天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此时此刻, 风烛竟忽然起了一种既可悲又可笑的感觉。

这种难以言说的荒诞感和处于封闭环境下的烦躁感混杂在一起，然后愈发地扰乱着他那乱七八糟的心绪。

而这一瞬间, 夜荒似乎也听明白了风烛会这么问不仅是因为今日之事。风烛之所以会这么问, 大概还因为这届争霸赛开始前他对风烛所说的那些话。

对此, 夜荒只是略微扯了下嘴角，然后他便嘶哑着嗓音说道：

“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我，风烛。”

风烛乍一闻言时，他心底的荒谬感甚至直接压过了那因环境而愈演愈烈的烦躁之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先前他分明拒绝了这家伙很多次好吗？

而就在风烛想要开口否认夜荒的话时，屏幕另一头的夜荒见状却仅仅只是以一种既晦涩又癫狂的眼神静静注视着他。

这位死神此刻的眼神似是使得风烛骤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于是这一刻, 刚刚还打算说些什么的风烛忽然间便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想起了两年前他离开死神殿时的事。

那一天夜荒就是以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而那一天，即便夜荒扣着他的脖颈，但那时候这个男人扣着他脖颈的力度却几近于无。所以如果他当时无论如何都想躲开这家伙的吻，那么他完全可以偏过头去试着躲看看，又或是直接使用特殊称号进行一次空间跳跃。

然而最后他终究没躲。

其实对此风烛完全可以找出很多个理由来——比如说他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命，不想随便冒险等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确实有着他并不厌恶这位死神的原因在里面。

当时风烛根本就没有想太多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只当夜荒是气疯了而已。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当时的确没有拒绝夜荒的吻。

所以夜荒刚才那么说也并非全无道理。

念此，风烛终是选择了沉默。

而于他沉默之际，原本因夜荒所说的那些话而被略微压制住的、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