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忧还没散去,她下意识应了声是,转眼瞧见躲在温池怀里的阿孤,顿时又诧异又恼怒:“阿孤,你怎么跑过来了?快从公子怀里出来!”
阿孤被若芳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蓬松的大尾巴差点扫到温池的脸,它像只鸵鸟似的把脑袋埋进温池的颈窝里,仿佛以为这样一来若芳就看不见它了。
若芳知道阿孤不会主动从温池怀里出来,咬了咬唇,随后几个箭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把阿孤从温池怀里抱走。
温池注意到若芳的动作,急忙偏身避开她伸来的手:“今晚就把阿孤留在我这儿吧。”
若芳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不行,公子,你需要静养,阿孤在这儿的话会打扰到你。”
温池道:“它不会打扰到我,正好我有点无聊,它还可以陪着我。“
若芳还是不肯:“倘若公子需要说话的人,奴婢可以陪着公子。”
温池无语,但他不想三番四次地妥协下去,于是他固执地抱着阿孤不松手,阿孤也非常配合地乖乖窝在温池怀里,连眼神都不给若芳一点。
“公子,你……”若芳伸出去的双手落了空,她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这些都是若桃的吩咐,公子也不想奴婢把若桃喊来吧。”
温池:“……”
尽管温池感受到了若芳是在用若桃来压他,可不得不承认,若芳这个法子很管用,他挣扎了半晌还是不情不愿地把阿孤交给了若芳。
他着实不想再看到若桃的脸,也不想再在这个夜里和若桃起冲突。
阿孤察觉到温池的意图,瞬间慌乱起来,不停用爪子扒拉着温池的衣服,哼哼唧唧地叫着。
若芳赶紧抱紧阿孤,阻止阿孤要往温池怀里跳的行为。
温池捏了捏阿孤柔软的耳朵,本想说点什么,在若芳的注视下还是什么也没说。
若芳小心地问:“公子方才喊若桃,可是有什么吩咐?”
温池摇了摇头:“没什么。”
若芳道:“那奴婢先把阿孤送回去了。“
温池目送完若芳和阿孤,才转身回到床上,他钻进被窝里,手里还残留着抱完阿孤后那毛茸茸的触感,不知怎的,一股前所未有的落寞感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窗户那边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
温池听得真切,还以为阿孤摆脱了若芳又从窗台跑了进来,他心中一喜,掀开身上的被褥便要下床迎接,哪知道入目便是一双不知何时站在床前的黑靴。
温池有些微的怔愣,随即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去,在烤炉里洒出来的艳红光亮中,一个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帘。
这……
这是他曾经送给平安的面具!
温池脑中的神经陡然绷紧,他想起刚才放阿孤进来时用叉杆支起了窗户,难怪这个人进来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无论如何,来者不善。
温池猛地拎起被褥扔向来人,趁着那人被遮挡了视线便要逃走,却没想到那人是有备而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烟筒,并动作极其熟练地扯掉烟筒上端的引线。
下一瞬,一股浓郁又呛人的白烟从烟筒里散发出来,由于那人将烟筒口对准温池的缘故,只是眨眼间,温池的视线便被厚重得看不清周遭的白雾覆盖。
温池发觉不对,忙不迭屏住呼吸,可在这之前还是没注意吸入了四五口白烟。
那些白烟仿佛有生命力一般争先恐后地往温池鼻子里钻,虽然温池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再吸入白烟,但白烟还是在一点点地渗透进他的感官世界里。
不多时,温池腿脚发软,砰咚一声栽到地上,他喉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戴着面具的那人走到温池身边,蹲下身,飞快地点了温池身上的穴道。
温池睁大眼睛,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人。
他恨不得透过面具看清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