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影后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嗓音蓦地变成了她在电影里演激情戏时的低靡沙哑:“干我。”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心头震荡,整个人都失了志,猛地覆住了她。
激狂地。
意乱情迷。
这是一个清森的夜晚。
但在那窗台上,在月光下,空气渐渐升温,在那两道影交融在一起时,变得燥热。寒蝉声似乎都变得缠绵,间杂着断断续续的、黏腻的、乱人心曲的,夜莺的歌声。
这是一个内心动荡不安的夜晚。
陆之韵难解心头焦虑,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起身坐在床头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
尼古丁过肺,她的大脑却没有被麻痹,情绪亦未得到半分缓解。她和原身共情,正深刻地体会着原身的不甘和恐惧。
不甘的是,当初她不顾周围人的反对和名不见经传的纪修文在一起,利用自己的名气和人脉给他拉资源,结果证明纪修文并不是良配,他让她的好心都喂给了驴肝肺,输得彻彻底底。尤其是,现在已经出头的他,像她当初为他做的那样,尽心尽力地去捧小情人白灵素,甚至屡次用白灵素来挑衅她贬低她,搞得好像她还比不上一个小新人。
恐惧的是,随着年华的老去,她终将被所有人遗忘,名气不再,除了钱,什么都留不下。人到中年,奋斗半辈子却是一场空,连美貌都正被岁月剥夺。
她甚至是想给经纪人打电话叫停离婚的。
原因无他。
不同于她正处于事业的黄昏期,纪修文正处于事业的黄金期。在圈内,哪怕纪修文现在方方面面都短她一截,好歹也是演技与名气并重的演技咖,是三金在手的当红影帝。他的外形保持得相当不错,男演员的黄金期比女演员长,只要不出什么丑闻,不突然变油腻,就算再过十年,四十几岁的他依然是吃香的。如果继续这段婚姻,就算几年后她因为年龄的原因彻底过气,不得不给新人让道,她至少还是当红影帝的妻子,出现在公众面前绝不会堕了体面,媒体也会说她不仅仅事业成功,还有识人之明。其他人踩不着她,见了她依然得老老实实地叫声姐。
但陆之韵艰难地克制住了原身的性格、三观、情绪带给她的思维惯性,始终没打出叫停离婚准备事宜的电话。
两支烟后,夜渐渐深了,陆之韵熄灭床头灯躺下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还是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几年后。
圈内新人倍出,不断地有新人爆红,而她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却逐年下降。在片场的化妆间里,她和容颜姣好的新人女演员狭路相逢,互相看不惯,吵了起来。
工作人员闻讯立马过来调停。
她不再光洁细嫩、甚至已有岁月纹路的手指夹着香烟,叉着腰,傲慢地昂着头,一边抽着烟,一边理所当然地等着工作人员训斥新人不懂事,让新人给自己道歉,知道什么人是永远得罪不起的。
然而。
工作人员略过她,对着趾高气扬的新人女演员点头哈腰:“姐,对不住哈,您消消气。”
转身面对她时,却又换了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恶声恶气地说:“陆之韵是吧?好歹也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了,还做过国际影后,就这么不懂事儿?你以为你还是当红影后?还是曾经的巨星?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你已经老了!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早就不红了!现在呢,你就是个配角!我看你是头抬久了就学不会低下来了。还不快道歉?等我请你呢?!”
字字句句,都在诛心。
这是一个充满了憧憬与希望的夜晚。
白灵素躺在纪修文身边,身上是被肆虐过的痕迹,身体的疲惫令她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像年轻时的陆之韵一样,横扫国内外各大电影奖项,一时风头无两,统治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