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塞壬小镇

水手们在船两边放下渔网，嘴里在奇异地念叨着什么，白柳只听到塞壬王赠与什么之类，杰尔夫站在船边往下看，脸上出现一种奇异又狂热表情：“他们在向塞壬王祈祷，祈祷塞壬王赐予他们丰美人鱼。”

杰尔夫话音未落，船边水手一个一个就拉着网边缘往下跳，露西被吓得尖叫了一声：“他们干嘛？！不是要捕捞人鱼吗？他们怎么自己往下跳了！”

白柳表情淡淡：“他们就是在捕捞人鱼。”

隔了很久很久，海面下缓缓浮上一张巨网，巨网里是零碎残肢和鱼尾，十几条人鱼七零八碎陷在网里，都是死亡状态了，鱼尾烂烂黏在往上，这十二条游客人鱼好似垃圾堆里玩偶，在网中扭曲成某种姿态，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船上人，脸上还带着或狰狞或惊恐表情，身上全是被撕咬痕迹，像是被某种凶猛深海鱼类咬死丢进网里一般。

白柳在探照灯灯光下看着这些稀碎【人鱼】脸部，呼吸缓缓放轻。

这些人鱼脸长得和报纸上失踪那十二个游客，一模一样。

船上水手在欢欣地窃窃私语：

“他们会被做成雕塑送进博物馆里…”

“但是博物馆今晚只会有四个雕塑出来啊，因为只来了四个游客，打捞上来多余那些人鱼怎么办？”

“当然是给我们吃啊….”

捕捞上来人鱼很快就被送进厨房做成了大餐端到了甲板上，除了白柳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像是丝毫不觉得吃人鱼有什么不对，吮/吸手指疯狂地大快朵颐，人鱼被做成刺身鱼排推到中央，湿漉漉头颅被露西捧着咀嚼，女性人鱼茂密发丝从露西嘴边滑出，她对着白柳微笑：“白柳，你怎么不过来吃，今晚鱼真很新鲜。”

露西手里人头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白柳。

安德烈手里咬着一只手腕，牙齿尖利地咔嚓咔嚓，他已经变得非常像鱼了，眼睛从正面看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位于脸两方，鼻子完全瘪下去，过宽嘴角有腥臭诞液流下。

杰尔夫用叉子切开人鱼腹部吃里面内脏，他好似还可以勉强维持理智，但手下动作也越来越快，往嘴里机械地塞着鱼肉，或者是人肉。

水手盯着看着白柳，他们把装满生人鱼肉碟子强硬地放在白柳面前，露出古怪微笑：“不吃人鱼肉，是白来这一趟了哦，白先生。”

白柳很想拒绝，但他面前面板又一次弹出了指示：

【任务提示：不食用人鱼肉，人鱼捕捞围观活动视为失败】

白柳沉静了两秒，吃了一块。

人鱼肉入口是一种很奇异酸腐味，但当肉划过喉咙之后，又变成一种微妙鲜甜，白柳面前所有人鱼肉都变得变得开始具有一种奇异诱/惑力，就算是白柳这种一向口腹之欲不重人，对着满桌鱼肉也有种控制不住想要胡吃海塞冲动。

水手见他吃了，满意地离开了。

白柳竭力保持着头脑清醒，不去看桌子上那些鱼肉，起身站在海边吹着海风，低头嗅闻自己心口那枚硬币金属气息。

钱币味道使白柳冷静。

他大概能推理出来一些事情了。

塞壬王被打捞起来之后，陷入了沉睡，失去了对这片海域某种能力，导致这片海域里死掉人会变成/人鱼，死而复生，重返人间，这其实是一个传说故事，但刚刚那十二个游客人鱼尸体，验证了这个传说真实性。

这里死掉人，确可以变成/人鱼。

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偏远一小片海域里，为什么能产出这么多死人化成人鱼，放满了整个博物馆都还不够？这片海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死人。

当白柳看到那十二个被打捞上来游客人鱼时候，他终于懂了，这片海域为什么能产出这么多人鱼。

因为这是一片抛尸地。

那些失踪游客尸体估计都被抛到了这个海域，然后再被这些水手打捞起来当成某种大型鱼类，做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