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一百八十二声汪

魔界是个非常奇葩的地方。

缘一击败大妖,不准备杀他时，大妖怒骂：“我承认你是强者，可你击败我却不杀，是看不起我吗？难道我的实力和血脉还不配死在你的刀下吗？”

行,那杀。

只是刀还没举起,大妖跪得比谁都快：“我恳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为你驱使,追随你伺候你,以你的命令为生存的第一要义。”

行,随你。

缘一收刀入鞘，背过身准备离去,却不想大妖发出难以置信的咆哮：“你……大人！你就这么让我追随吗？不需要下契约、咒缚和言灵吗？不，这不对！你要完全控制我,拿捏住我的生死才对！”

“我的命不在你手里,根本不是正常的主从关系！”

缘一：……

多多少少是有点大病。

他敷衍地下了个不是咒的咒,命令大妖去寻找一只身上带有花香的狐狸。不知他的冷淡戳到了对方哪一点，大妖激动地落泪：“大人,您真是太有君主的风范了！请再心狠手辣一点吧！”

缘一：……

他常因为过于正常而与妖怪的世界格格不入。

且脑子有病的不止一只大妖,他击败的妖怪全是如此。

反复多次后，缘一算是学乖了，等再有妖怪拦路，他一刀秒了对方便退居兄长身后，敛目垂首，安分得像个随从。

果然，被击败的妖怪立马转向兄长：“我愿意追随于您，付出一……”

“让开。”杀生丸抬爪，握住爆碎牙的刀柄。

“我……”

杀生丸直接拔出了爆碎牙,一刀首落妖怪。在喷涌的鲜血之中，被爆碎牙砍杀的妖怪迅速被雷光吞噬，连一点渣也不剩了。

他平静收刀，直线式往前走。

“听好了，犬夜叉。”杀生丸道，“随从不能对主人有要求，一旦他向你提要求，你就该杀死他。”

譬如蠢弟遇到的大妖，求杀死求追随求下咒……要是换成他，早在对方二次改口时就出刀了。

半妖就是半妖，心软的毛病怎么也改不掉。

“妖界不需要多余的慈悲，你的实力在他之上，你就是支配者。而你放过一个、两个，会有三个、四个继续找你，你的不杀只会给你惹来麻烦。”

“杂碎们会以为即使挑衅于你，也不会被杀害。”进而得寸进尺，谁都敢来挑战你。

“……我明白了，兄长。”

大概是杀生丸的一刀过于厉害，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果真没再遇到挑事的妖怪。

但不信邪的大妖很多，在三日后的黄昏，竟是一次性到了十三只。

他们像是一个合作的团体，内中分工明确，不仅有擅长刀术和体术的大妖，还有擅长法术和疗愈的精怪。

当他们摆开阵型，准备狩猎狗兄弟时，缘一拔出炎牙，下达最后通牒：“让开。”

为首者桀桀怪笑：“半妖？真是难得啊，自从魔界与人界隔世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半妖。上一次见到半妖还是两百年前——斗神雷禅的儿子。”

“嘻嘻，是兄弟呢！”精怪伸出长长的舌头，“哥哥是完全的妖怪，弟弟是不纯的半妖。”

“看上去真嫩啊，也不知道吃起来怎样？”

缘一横过刀，往前迈出一步。

陡然，他的身影掠过阵地，以妖怪也无法捉摸的速度出现在精怪身后。站定，收刀，精怪脸上的三只眼猛地瞪大，它紫色的嘴唇翕动着，脖颈上忽然裂开一条血线。

“什么时候……”出了手？

由于是斜切，精怪的脑袋随着切面“咚”一声落下。临到死，它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死。

须臾的沉寂，换来剩余十二只大妖歇斯底里的爆发：“杀了他！”

缘一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