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二合一
状,怎是区区“并无大碍”,手捂着半边脸问:“……只是如此?”
郑太医实不知圣上与楚国夫人,到底关系如何,圣上脸上这一巴掌,又是怎么来的,他面对圣上狐疑的目光,期期艾艾道:“……夫人还有些……气急攻心……伴之以内热,故而比寻常发热,稍稍重些……”
他边说边觑圣上神色,见圣上听后沉默不语,眉宇间似若有所思。
皇帝心中想到了她说她身体有恙、极难有孕一事,想着要不要顺便让太医开药调养,但转念一想,他一提怀孕,她就像燃着的爆竹,生气得紧,别醒来之后,又因此事气急攻心,气出什么病来,于是只能暂压下调养身体一事,只对郑太医吩咐道:“下去煎药吧。”
郑太医遵命离去,皇帝凝望着榻上蹙眉昏睡、形容憔悴的女子,想起今夏在紫宸宫时,他向病中的她表陈心意、如实说了春风满月楼一事,她当时也是气病交加,兜兜转转,四五个月过去,当时的他是求而不得,如今是得偿所愿了,而她,从宁死不从,到主动交易,兜兜转转到如今,好像心里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皇帝自是知道她心底的隐忍不甘,但他原以为,这四五个月下来,他百般温柔相待,处处设法讨她欢心,应将她心底的隐忍不甘,冲淡了些,她待他,多多少少或也有些不同寻常的情愫在滋生,他原是如此想的,直到被今日那一巴掌给彻底扇醒。
皇帝回想她的那番激烈痛斥,回想她眸中如灼的幽火,分明是恼恨他到极点了,若非他是当朝天子、九五至尊,区区一耳光,怕是不能叫她停手,她原来厌他至此,原来他在她心里,是那般卑劣不堪、一无是处……
皇帝知她是深爱明郎的,但也没想到她反之厌恶他到这种地步,他回想这四五个月来的亲密相处,于他如调蜜,于她大抵如上刑,可他待她种种,确实前所未有,扔烧御赐之物,他都可不追究,连被这般掌掴,他也能生忍下去,她为何眼中,连他一丁半点的好,都看不到呢?……
皇帝想,她是眼里心里都已装满了明郎,所以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了……如果,如果是他先一步认识了她,在她未为人妇之前,那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散发的苦涩味道的药汤,煎好送来,暂打断了皇帝怅惘的思绪,他亲手在她身后塞了软枕,令她坐倚着,又亲试药温,一勺勺吹舀着,送入她的口中,就像明郎摔马那次,他喂她药一样。
侍立不远处的赵东林,暗瞧着圣上右颊处的红印,忧心忡忡,这楚国夫人看着娇娇柔柔的,下手也够狠的,虽然圣上及时冷敷了被掴处,可这印子,一时半会也消不下去,这要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等瞧了去,那还了得?!
皇帝的心思,没放在颊边红印处,而是全然放在手中的药汤上,他慢慢喂完一碗,又令她含住了一枚入口即化的糯糖,拿帕子拭了拭她的唇,动作轻柔地令她躺下,正掖被子时,听昏睡中的她,轻轻唤了一声,“明郎……”
皇帝掖被的手顿住,鬼使神差地慢慢伏在她身前,诱哄般地轻轻道:“弘郎……”
她仍是低唤“明郎”,睡梦中亦是蹙眉不安
,手无意识地摸寻着,像是要抓住些什么,他紧握住她那只手,她终于安定下来,好似寻到了慰藉,微蹙的眉眼舒展开,沉沉睡去。
僻静的惊鸿楼内,皇帝人坐在榻边,望着榻上女子,一颗心暗自浮沉,另一边,刚从清平馆出来的冯贵妃,心里也是柔肠百结。
她在宜云轩坐了小半个时辰后,再去清平馆,御驾并不在馆中,问馆中侍从,侍从道圣驾并未来此。
冯贵妃心中猜测,要么是圣上临时有事,
改去了他处,要么是圣上故意瞒她,至于为何要瞒她这个宠妃,那多半是因为圣上其实是要去见那个,在他肩背处留下抓痕的女子。
对于这撼动她独宠地位的神秘女子,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