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师尊X掌门徒弟魔尊(1) 加部分万倾……
“他呢?”万倾云脸上挂着的笑容, 在宫人齐齐下跪却没人敢回答的时候慢慢地消失了,“人呢?”
宫人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他的问题。最后还是孟学义站出来,跟他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说实话不是孟学义一开始自报家门,万倾云都没有看出来面前瘦脱了形, 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人是那个脾气暴躁敢爱敢恨的孟学义。
他恍惚着, 像是听故事一样, 听完了孟学义说的每一个字,却没有出声, 而是转身快步地走进了停江阁里。
“江安流, ”万倾云开口,朝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问,“你人呢?”
孟学义说的话他听见了,但是他一个字都不信, 江安流那么娇气,那么目中无人的人,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一定是孟学义跟他联合起来欺骗他, 虽然他的金链应该是世上无人可破的,但是那人总是有那么多方法, 把它拆了也不是没可能。
下一步他要做的, 就是把义父重新抓回来。
于是他真的去找了,国家稳定了之后, 他一个人走遍了这片土地的每个地方,沙漠戈壁,高山悬崖, 只要他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但是他却找不到他。
最后, 孟学义忍不住,还是掏出了那把他自己留下珍藏的匕首,上面还带着暗红的痕迹。
“他其实……给你留了句话,”孟学义有些艰难地说,他本来想把这句话藏着的,但是他却不能违背摄政王的话,“摄政王说,告诉他,让他好好治理这个国家吧,毕竟这千万子民都是……我。”
万倾云接过那把匕首,那些已经忘记的回忆突然又涌了上来。
真奇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他明明不相信那人已经死了,可是当他握住这把匕首的时候,却忽然觉得,他好像已经失去他很多年了。
很多很多年。
从那人在黑暗中被他误认为艳鬼开始,到那人想鬼魅一样离他而去的时间,仔细算了,好像大约也就十年,可这十年间的点点滴滴,万倾云闭上眼睛,却依旧像是昨日重现那样清晰。
或者说,只有江安流存在的记忆中,他才是有记忆的。
世界忽然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了黑与白交织着,万倾云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冷,只有那人穿着火红的狐裘冲他一笑,或者因为他的忤逆扬了扬眉,又或者用奏折敲他的头的时候,万倾云才觉得这世界还是活的。
那人罚他改奏折的时候,明明改的都是那些没有用的请安折子,可是他却觉得很开心,他一字一划在奏折上写着“朕与摄政王皆安”的时候,竟生出了半分在写婚书的郑重感。
他当时建停江阁的时候,原本只是考虑到那人的寒毒,想建个地方让他休养,但是随着那阁楼越筑越高,他的心思也变得越来越晦暗。
想困住他,想占有他,想让他只属于他。
他跟江安流博弈的时候,好像没怎么赢过,只有这一件,唯有这一件,他当时还沾沾自喜很久,他只要赢义父这一次,就能让他只属于他。
可后面很多年中他才慢慢发现,他连夺权好像背后都有那人的手笔,那人无声无息地给他铺了最好的路,给了他最好用的臣子,亲手把能伤害他的匕首递给了他。
而万倾云真的用这匕首伤了他。
他不知道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看似对他很不好,但是偏偏又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在昏迷中听到的那句心疼不似假话,可那人却真的可以留他一个人。
有的时候万倾云觉得他自己真的是疯了,他真的会相信义父可能不是人是鬼魅的说法,找了道士招魂,可是那些道士,那些可恶的道士……却总要让他拿出关于义父的东西。
当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烧毁了那副手帕,当年义父为他斩尽所有可能威胁他的皇亲国戚时留下的手帕的时候,他终于醒了。
他的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