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幻境
人是一个复杂的物种,脑神经递质构造里有万般中可能,有的递质能构建出一个全新的世界节点,就像平行宇宙一样。
窗外雷声轰鸣作响,大雨倾至,雨水顺着风拍打在阳台的栏杆上,叮叮咚咚。
这场雨解救了这灰雾的一天。
山羊开口说话了,他的语气柔和、真挚,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魔力不自觉地吸引着我:“怎么了,是什么事情惹你这样伤心,如果你肯相信我,你就和我说说。”
四目相对,在他的眼眸之中是深不见底的深邃,在那深邃之下闪烁着的是令人心碎的悲哀。
山羊通体纯黑,毛发柔顺有着似丝绸般的光润,头上的长角高耸矗立,明明是看上去令人可怖的模样,我却在他的瞳孔和身上看到了圣洁治愈的光芒,我不自觉被吸引着靠了过去。
那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山羊的真实面目。
只此一眼,我试图伸出我的手,张开五指,我想摸摸他,却第一次胆怯的缩回了手,低下头颅不想让他看见我失控的模样,我低着头,低眉浅笑,不愿被他捕捉却还是被他感知到了,我微微歪着脑袋,略微侧颜面对他,抬眼偷偷看着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他见我未回话有些许的不耐烦,一只黑山羊轻皱着眉头显得格外可爱。
我低头浅笑,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说道:“我所感伤的事情既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儿家的情绪,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但不要讨厌我。”
我的眼神随着我的话语渐渐转化,明眸之中就像祈求大树庇护的小野草,含光的眼里有一滴不可能落下的藏在思绪里的泪珠。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咬了咬我的下嘴皮,下嘴皮被我咬得红肿,我抬眼,靠在椅背上后仰脑袋,抬起了下巴看着天花板,抿抿嘴微扬起左边嘴角冷笑了一下,又低下了头看着被拖得蹭亮的地板。
我咬着牙闭了眼又睁开,眼神变得坚毅,手却交叉起来放在桌子上,指甲互相抓碰到手背,开口说道:“我遇到了一个人,经历了一些事情,让我只想待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安全屋里,不去接触任何的其他东西,尤其是异性,多么令人可怕的生物,我只想待在我的安全屋里,就这样躲一辈子。”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伤春悲秋还文绉绉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要是一直待在那个你的安全屋里的话你就一直走不出来,你都跑那么远了,如果能走出来的话你的逃跑才是真的成功了,否则不管你走了多远其实你都没有走出去?”山羊语重心长的语气在我的耳畔响起。
低头沉思一会儿之后,我抬头看着山羊的眼睛说起了那些噩梦,这是我第一次说出了关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良久之后,我以为他会从我的幻境之中消失离去,我没想到他义正严辞地问我:“你当时反抗了吗,事后为什么还要愿意,你在知道自己怀孕人流之后还搭理过他吗?事后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还要和他吃饭接受他的奶茶?为什么不洗了纹身?”
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对受害人有那么多的疑问,‘反抗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内心里的答案是:“不反抗就是默认吗?反抗失败了就是接受吗?”
就像当车辆疾驶而过的时候,站在路中间的人会容易惊慌失措呆滞得站在原地,忘记反抗。
这样的行为有研究表明,是过当人感受到积累的无法反抗的恐惧情绪时,身体存在的一种特殊的神经元回路,这种神经元回路在人受到惊吓的时候造成四肢僵硬,这种冻结行为是基于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简单来说就是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无法支配肌肉去进行反应这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