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旧友(二)
虽有不妥,却未有大过,都上门道歉了,我也不好往外推吧?未免太过绝情,也太高傲了些。”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但康宏总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是致歉,为什么偏挑自己不在的时候来?必然是知道你心软,容易突破呗!
康宏又劝了几回,可对方十分谨慎,确实做得滴水不漏,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来。
事已至此,康宏自认仁至义尽,也实在无计可施。
齐振业听了,摇头晃脑道:“你也够了,若果然打草惊蛇,那人按兵不动,岂不越发显得你心胸狭窄?便是有成也要与你起嫌隙。”
隐约觉得此二人的相处模式有些熟悉……
嗨,必然不是他和子归!
他可比杜文彬精明多啦!
康宏叹了声,“便是这个道理,只看当时,谁都没错,只我一个小人罢了。”
无凭无据怀疑他人,便是三司会审,也只会说对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杜文彬厚道念旧、胸怀宽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皆是过往个人性情决定的,对方打定主意量身定计,绝非三言两语可扭转。
赵沛和孔姿清听了,纵然智多如他们,一时也无计可施。
众人都不怎么缺钱,临近会试,纷纷进补,杜文彬每日都要吃一盏燕窝,此乃多年习惯,好些人都知道的。
然后就在会试进场前一日,他突然上吐下泻!
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杜文彬整颗心都凉了。
苦也!
康宏忙带他去医馆,奈何病情来势汹汹,吃下去的药也全都吐了,扎针也只是暂缓。
大夫的原话是:“看你也是个有主意的,怎么快考试了,还在饮食上这么不上心……”
杜文彬只觉得冤枉。
他之前就曾水土不服,所以每日饮食都是固定的,从不轻易尝试新品,燕窝也都是自家带的,怎么就不上心了?
还是康宏起了疑心,听出话里有话,拉着大夫去旁边
细问。
大夫初时不肯开口,生怕受池鱼之灾,可架不住康宏给得太多了,便低声道:“这是中了泻药了,虽不至于伤了根本,可他本就有些水土不服,又连日劳累,内里虚,短时内甚是凶猛,少说也得修养十天半月方好。”
言外之意,会试是别想了。
纵然强撑着进去,难不成自始至终蹲在马桶上?
他家世代在京城开医馆,看过繁华盛世,也见了太多龃龉龌龊,刚才一把脉就猜到了。
可能给举人老爷下药的,说不得来日也是官爷,收拾不了旁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大夫?他岂敢当面捅破!
康宏不禁怒火中烧,忙叫人回会馆取杜文彬吃剩的餐具。
结果很快随从回来,说方才杜文彬吐在屋子里,气味难闻,已有人收拾过了。
证据没了。
事到如今,杜文彬不敢信也得信。
他瞬间脸色蜡黄,脑中嗡嗡作响,血气上涌,趴在病榻边哇哇大吐,最后血都呕出来。
康宏还要再陪,奈何时间不等人,眼见进场在即,杜文彬直接将他撵走了,自己躺在床板上默默流泪。
他哭的何止是空等三年,更多的还是被人愚弄、背刺的疼痛。
自己付出一颗真心,怎么他们就下得了手?
赵沛和孔姿清也是第一回听他说起,亦是愤愤不平。
前者更直接拍案而起,“那厮是谁?!”
康宏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名字。
“我们虽深恨他,然投鼠忌器,如今你我身份不同,切莫做傻事,误了自身……算来,他也遭了报应了。”
虽然他和杜文彬都有怀疑对象,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也只能是怀疑。
据那大夫说,杜文彬饮食中应该是被投了巴豆油或粉末。但巴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