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成亲与满天星河
隋时成亲遵循古礼,“六礼为聘”。
“六礼”即为“纳采”求婚、 “问名”问姓名八字、 “纳吉”合八字定吉凶、 “纳征”送聘礼、 “请期”定婚期、 “亲迎”成亲。
李世民和李玄霸两个甩手新郎官,前面五个步骤都是双方父母定了,他们只需要等到迎亲那一日。杨晡对李世民和李玄霸笑道: “我本来准备陪同你们一同去迎亲,给你们帮衬帮衬。谁知道你俩居然同时迎亲?”李世民指李玄霸,李玄霸指李世民,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二表兄去帮他。”
杨晡捧腹大笑: “了解你们的人知道你们是想让对方好,不了解的还以为你们嫌弃我这个太子呢。”李世民打趣道:“怎么就不能是我真的嫌弃你长得太英俊,抢了我这个新郎的风头。”李玄霸打量了二表兄虽然消瘦颓废但美貌不减的脸,认真点头: “二哥说得对。”
杨球笑得更厉害,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伸出两只手拍着两位表弟的肩膀: “好吧,为了不让你们二人风头被抢,我就在唐国公府等你们。”
李玄霸犹豫了一瞬,道: “要不……要不二表兄来帮我吧。如果丈人家要考我射箭什么的,我肯定需要外援。”
李世民道: “说得对,二表兄去帮阿玄。”
杨睐微笑
他知道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心意。两人这样说,是对他表示不在乎皇帝对他的冷落和忌惮。
这两个表弟,在自己与皇位无缘的时候与自己很亲近,在自己权势如日中天时故意疏远,当自己即将滑入深渊时却又毫不忌讳地仍旧与自己交好。他这一世,在兄弟缘分上肯定是超出常人远矣。
“我在唐国公府等你们。”杨晡难得一次对两位表弟露出身为兄长的成熟表情,“东西突厥都派人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没有我镇场子,我怕父皇会疑心。”那皇帝就不会对你起更多的疑心吗?还是已经无所谓了?
李世民和李玄霸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将疑问藏在心中,接受了杨睐的好意。
见到杨睐时,两人本来劝说杨晡不要冲动。杨广好脸面,他已经有了杀兄弟的名声,只要杨睐一直忍耐,他只会磋磨杨睐,不会在杨睐没有过错的时候背负杀子之名。但杨陳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便不再多劝。
临到天下大变之时,杨睐无论是自保还是为了保住大隋,奋力一搏或许都是唯一能做的事。
李玄霸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的二表兄不是历史中那个连死的时候都稀里糊涂的漂亮花瓶。
二表兄有名师教导,有贤才陪伴,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大隋太子,在民间和朝中声望已经不输已故的长兄。
所以这样的人,他的心志也一定很坚定。
虽然与杨晡交好可能会在杨广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他们二人的计划,但不提李世民,就是心思深沉如李玄霸,也不是纯粹以利益处事的人。
杨晡对他们好,他们便对杨晡好。
少年时若不识得“情和义”,岂不白白当一次少年郎。
李世民和李玄霸顶着父母长辈担忧的神情,顶着其他宾客探究的眼神,与太子杨睐谈笑风生,然后骑上骏马,各自迎亲而去。
李世民上马前还在笑话长孙无忌: “二表兄,有空来张掖,我请你喝羊奶酒。长孙四郎来了太原,没等到我和他妹妹成亲又匆匆回去,气得都快哭了。我们到时一起好好嘲笑他。”
李玄霸无语: “你娶长孙四郎的妹妹,居然还嘲笑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李世民和杨晡皆大笑,李玄霸苦笑摇头。
杨睐站在原地,目送李世民和李玄霸离去。
待看不到两人背影后,杨陳才对李渊道:“唐国公,不用担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叨扰。”李渊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忙道:“太子何出此言?以后也请太子多多照顾臣的两位犬子。”杨睐微笑,他与李渊一起进府等候李世民、李玄霸回来,老弱的护卫与他同行。
宾客们纷纷在心中叹息。
堂堂太子,此次出行的护卫竟然皆是老弱之人,只有一位年轻文吏看着像个真正的太子属官。庾俭佩着长剑跟在杨睐身后,任由周围人打量,目不斜视,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