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碧峡水(三) “拿到玄霜,我有拿用。”……
的声势,她越是声望超然,他所能借到的力也就越大,她不会永远留在人前,等她回到知妄宫,他又会收获更多的余荫。
这么一想,戚长羽的心气又平了,他神色从容,侃侃地宣读,“阆风之会的最后一场比试地点在碧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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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少扬站在周天宝鉴前,分了一半心思去听戚长羽的讲解,另一半心神却停留在手上的灵识戒。
“前辈,这都过了一千年了,仙君当然会有变化的。”他不以为然地说,“普通人每年性格都会发生变化,你总不能要求仙君过了一千年还是从前的模样。”
那可是曲仙君啊。
作为五域的至强者、人人公认的天下第一,每天得面对多少纸醉金迷的诱惑?形形色色的讨好谄媚。
就算曲仙君道心坚定,总也会有点不一样的。
“前辈,你要是真的担心,就该胆大一点,直接去找曲仙君。”申少扬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戚枫的小叔,就靠曲仙君对你的感情,图谋到了多少好处?当初咱俩遇见的时候,你要是直说你和仙君是道侣,我绝对立马就赶到山海域,哪还有戚枫他小叔什么事?”
卫朝荣在冥渊沉默。
这都什么和什么?为什么申少扬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能七拐八绕地说到这件事上?
怎么申少扬一个局外人,比他和曲砚浓还着急呢?
“你找个机会,问问她,睥睨众生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他不搭理申少扬的激将,嗓音沉冽,干脆地说。
申少扬埋怨起来,“这算是什么问题啊?简直多此一问嘛——睥睨众生的感觉,难道还会不好吗?”
是么?
妄诞不灭的魔头不置可否。
也许这世上有一千一万个人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说好,她也绝不是其中一个;如果华裳锦衣、穷奢极欲的日子真的那么吸引人,那她早在千年前就已心甘情愿地永远陷在魔门,而不是挣扎痛苦地两头执迷。
一千年,那么漫长,沧海可以变为桑田,可又那么短,抹不去一个人内心的一点执迷。
他本能地察觉她的那么一点不对劲。
卫朝荣声音淡淡的,“让你问就去问。”
申少扬挠着头,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前辈到底在想什么,前辈和曲仙君,真的是好古怪的一对道侣啊。
富泱和祝灵犀站在他身侧,专心致志地听着戚长羽介绍本场比试的规则和渊源。
毕竟是阆风之会的最后一场比试,自然要更正式一些,讲比试地点,自然也要讲它的过去曾经、它的辉煌和传说。
“众所周知,早在千余年以前,碧峡曾是仙君入魔学艺的地方。”戚长羽说,“仙君弃魔从仙,乃是亘古美谈,尤其是从前的碧峡在仙魔对立中并非籍籍无名,正相反,碧峡先后有两位魔君开坛坐镇,乃是魔门中的庞然巨擘、名门大派……”
曲砚浓百无聊赖地坐在高不可攀的金座上,听戚长羽长篇大论地讲述着曾经的碧峡在魔门的辉煌过往。
她想:一千年过去,现在的仙修们对魔门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也能说是所知甚少。就连戚长羽这样身居高位、能轻易找出珍稀古籍的元婴大修士,言谈间也透露着一股教条式的无知,让那些经历过仙魔对立时代的修士一下子就能听出生疏。
仙门的代代相传、师徒延续,让现在的仙修很难理解魔门的师徒关系、宗门形式,戚长羽提起碧峡的两位魔君时,明显将两人当成是师传道、徒承继的师徒俩,可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檀问枢是亲手灭了自己满门练魔功,带着金丹修为来到碧峡的,当时的碧峡老魔君从来没有悉心栽培过檀问枢,只是像养着一只好用的鹰犬,时不时丢下几块肉犒劳,等到鹰犬修为高了、控制不住了,就卸磨杀驴,换一只鹰犬。
只不过老魔君千算万算没算准,最后被卸磨杀驴的不是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