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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岸用尽了全力,将这张皱巴巴的信纸上的字看清楚。 他也用尽了全力才没让自己完全丧失理智。 福来从外面进来,笑嘻嘻地想要跟他说,已经准备好了骏马。 一般进宫宴的传统就是,当朝的状元骑着日行千里的骏马骑入皇宫,接受皇帝的封赐。 福来猛然见到眼前的秦岸,浑身的戾气,眉眼中是令人心怵的冷意和杀意,额间青筋暴起,红润的薄唇紧紧抿着。 “郎、郎君?”福来嗫嚅着,两股战战。 他轻飘飘地扫了眼他,冷声道:“去跟他们说,秦某家中有急事,不能面圣。” “郎君?郎君您去哪?” 秦岸说完就抬脚迈了出去,福来快步在后面跟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郎君利落翻身上了烈马,扬长而出。 福来蹲在原地跺了跺脚,无济于事。 “福来,你们家郎君呢?” 秦岸方一走,沈太傅就驱车赶到。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圣上也知晓是他几番推荐秦岸,便让他来带他入宫。 今日的事情也是他说错做错了,沈蕴玉利用了秦岸,然后良心过不去,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他了。 这丫头借着来看秦岸的由头蒙蔽他,然后趁着他松下戒备,偷偷与心上人私会,秦岸就是她出门的幌子。 沈太傅知道后,差点被她气死,一时间都不知道气什么了,只能吹胡子瞪眼,自己闷着。 他本想着不知如何再见秦岸了,也掰不下长辈的脸面去主动找他,低下头跟他道歉,这好不容易可以借着圣上的旨意过来,想着趁此缓和关系,结果只看见福来面露急色站在秦宅门口,手足无措地来回转着。 福来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上前说道:“郎君方才骑马跑了,他说要回泾阳!” “什么!?”沈太傅紧蹙眉头,又气又恼道,“这两个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他为何要回去?” 福来摇了摇头。 沈太傅重重地叹了一声,立马让人去城门去追拦他。 “这城中禁快马,你们家郎君应该还没出城。”沈太傅也不知是在安慰福来,还是他自己。 等赶到城门口时,秦岸正好被城门的侍卫拦住。 “秦岸!”沈太傅探出头,大声呵斥他。 马车还没停稳,沈太傅就急着要下马,险些跌倒了。 福来将他扶稳,他吹胡子瞪眼,怒道:“你要去哪?宫宴还去不去!?” “这大好的前程还要不要!?” 一声声泣血般的质问,秦岸垂眸,坐在马上,轻声道:“她要嫁人了……” “什么!?”沈太傅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说了要嫁我,如今却背着我嫁人,我必须要回去问个清楚。” “你你你!!!” 沈太傅捂着胸口,险些栽倒在地。 “糊涂!” “一个女人罢了!”沈太傅就着福来的手,有了些气力,他怒声道,“等你登上了那高位,何苦不愁有女人,只要你想,这上京城内的何人不想将女儿嫁与你?又何愁找不到什么样的女人!?” “……”秦岸默然,只是低着头。 “下马!立刻马上!”沈太傅指着他,他道,“你若是还将我当你沈叔,你就立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