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又细心地拍了拍季明婉的礼服裙,对着人扯了个笑,便转身往楼上走。 只留下季明婉站在那里,看着那消瘦的背脊,一寸寸往上,却寸寸,都没有再弯折。 然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乔嘉南。 乔嘉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不回应,季明婉每天送上去放在门口的饭菜,原先还有动过几口的痕迹,可这两天,却是原封不动地放在原位。 季明婉害怕极了,她从小心翼翼地敲门,到最后焦急地大叫,都没有任何反应。 那扇门没有再对任何人打开过。 接到电话后,陈麟和宋云宜几乎是马上赶到别墅,且两人难得同框安安静静,在到达别墅碰头时,陈麟拎着药箱风尘仆仆,宋云宜也踩着高跟鞋跑得飞快,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惊涛骇浪。 冲进别墅后,宋云宜上前扶住了哭得满脸通红、摇摇欲坠的季明婉,而陈麟则是简单问了两三句后便直往楼上冲。 在安抚好季明婉后,宋云宜也顾不得仪态,直接脱掉碍事的高跟鞋,赤着脚往楼上跑。 可当她冲上楼,却看见陈麟站在那道房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怎么了?”宋云宜小跑过去,一把抓住陈麟的手,一脸焦急,“进不去吗?” 陈麟压低了声音:“房门被反锁了。” “那你踹门啊,等着干嘛?”宋云宜气急,“阿姨说嘉南两天前天晚上开始就没动静,你还在等什么?我都怕死了!” 陈麟顿了顿,他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沉声:“我觉得她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 宋云宜抿了抿唇,同样望向那道房门,半晌后,她也轻声:“可是不吃不喝,也会死人的。” 沉静许久,陈麟给宋云宜递了个眼色,宋云宜一开始还皱着眉不解,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 可室外的细语,一丝一毫都没有传到房间里面。 在令人窒息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乔嘉南依然蜷缩在角落,浑浊的、脆弱的白停靠在颓靡的黑色里,矛盾,却又抵死纠缠。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把人紧密包裹,缠绕着溺毙。乔嘉南像是放弃了挣扎,安静地蜷缩在那片海域里,放任自己持续下沉,沉到更压抑、更密不透光的黑暗里。 她连光都不要了。 那些回忆死死缠绕着她,禁锢着她的脑海,所有画面都被一一串联起来,从乔父出事、坠楼、到贺家出手找的医生、那些天价续命药物和仪器,再到那次差点被拔了氧气管,一步又一步—— 乔嘉南能想到有贺元叡、有贺向泽、有贺婧仪、有陆家姐妹,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有贺泰知。 怎么会呢。 那么多、那么多的温暖,那一句句“你辛苦了”“你受委屈了”“爷爷不想你再受欺负”,是愧疚,是弥补。 那么多、那么多铺天盖地的溺爱、撑腰与放纵,原来,都不是基于爱这一个字吗? 原来如此。 那为什么,不可以早点说呢? 乔嘉南怔怔地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连瞳孔都不聚焦。 早点说的话,我又怎么会,真的信您是真的疼爱我。 我以为会是的。 我那么相信,相信您会是我最后一片心灵的净土。 甚至因为那样对待贺向泽和贺婧仪,我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