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
朱时茂甩下这句话,眼瞧着自家王爷走远,便也没有耽搁,提步跟了上去。 小安子跟过来,问:“朱爷爷,看不出来啊,我们王爷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竟然会特意叫我去把那个段三郎引过来?” 朱总管竖起中指在唇边,“嘘,小声点。你可别被咱们爷的性子给骗了。你当真以为咱们爷和看起来一个样子,是个事不关己的性子呢?爷要是那个性子,要就被杀了几百上千次了,哪里还能够成为太子殿下的主心骨。” 小安子拱了拱道:“多谢爷爷提点,只是小安子还是不明白,王爷不喜欢赵小姐,推了就算了,为何非要弄这么多事情出来啊?” 朱时茂瞥了一眼陆湛,见他已经走远,这才意味深长地道:“小安子啊,你才来王府,你不清楚,我们王爷啊,生平最讨厌被欺骗,那赵小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骗咱们王爷。欺骗我们王爷的后果,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小安子摸了摸脑袋,有些闹不明白了,“可是我瞧着赵小姐似乎也没有如何啊?只不过被赵夫人臭骂了一顿而已。” 朱时茂回头瞟了一眼跪在赵夫人跟前挨数落的段三,故弄玄虚地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太明白,过一阵你就知道,赵小姐的报应有多大了。” 小安子摸了摸脑袋,还想说什么,朱时茂却转身离去,跟上了晋王。 “爷,你慢点走。”朱时茂三步并做两步跟上,视线落定在陆湛挺直的背脊上,气喘吁吁地道:“爷,林姑娘和贾姑娘早已经在船上,你要去看一看吗?” 陆湛步子稍顿,日光打在他冷白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他微微抬起清冷的下颌,眼尾上扬的凤眸将那朱时茂淡淡一瞥,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你确定林芫也在?” 朱时茂拍着胸脯就道:“老奴一大早亲自去接的,眼看着她们两个上的马车,这还能有假。说起来,还是爷英明,若不是爷叫赵怀仁查近日去西夏的客船,老奴还不知林姑娘竟然想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将出发的日子,提前到了今日。 陆湛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继而将修长的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冷沉的步子,向晋王府的船只走去。 朱时茂又问,“那我们的船现在就出发?” 陆湛没有停歇,只沉肃地道:“戌时再说。” 朱时茂有些闹不明白了,不是案子都查来差不多了,渡月馆的姑娘也接着了,按理说没理由在扬州逗留。 他抬眼一看,此时正值申时,晴空万里,扬帆起航的好时机,却为何非要等上两个时辰到傍晚? 但朱时茂到底没有再问,只提步跟着陆湛上了船。 上船后,陆湛去到房间歇息,朱时茂则往林芫两人的房间走去,向她们交代一些上京途中的事情。 晋王府的船,比一般的客船大上不少,甲板之上却异常空旷,只在船板上孤零零地造了几间木屋,虽则只是简单的样式,用料却不可谓不考究,乃是用的极为稀有的香樟木所造,香樟木天然带香,且可驱除蚊虫,用在船上倒是极为合适,就是费钱了些。 木屋之外乏善可陈,唯独一圈随风摇晃的绯红灯笼格外亮眼。 朱时茂领着小安子,从船头沿着大红灯笼一路走至船尾,在一处装有琉璃窗的房间前停了下来。 隔着琉璃窗,隐隐绰绰可见两个纤细的身影,正围坐在茶几边做针线活。 小安子刚要通报,却是被朱时茂给制止了,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