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
为了帮谁的忙。不敢说是为公,只能说当下的想法与燕王的昧私不谋而合罢了。我帮梅督是因为梅督救过武州,我亲眼所见梅督带兵打仗的本领不是浪得虚名。梅督今后把四州治理得当,别再让御史台抓到把柄,今日就算本王没有白白插嘴。” 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梅向荣默然颔首,想起自己在燕王面前评价靖王的那些话,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愧色。他立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从一开始他就误会了靖王的意图。 段浔出殿后在阶上找到齐王夫妇的身影,隔远看到他向他们走来,段年忆向齐王说了句什么,然后在婢女的搀扶下先行离开了。她在躲避他,段浔追寻她的背影看出很远,齐王行至他的身旁寒暄道:“学士。” 段浔默叹了口气,回身面向他行礼:“殿下。” 齐王扶他说:“学士何必多礼?如此都生疏了。” 段浔从不跟任何人装亲热,他面色平淡的起身说:“眼下年忆的身子正是关紧的时候,请殿下务必照顾好她。” 如梅向荣这样的武将,如他这样的文臣,一把年纪奔波于朝野,早已不是为了自身,而是为了家族后辈。梅向荣执掌四万兵马大权,在权力交涉中几乎占据不到优势,段浔开始怀疑他在朝中到底有无声量?他坚守清高又是为了什么? 见他客气如此,齐王面色跟着冷了下来,“学士放心,年忆是我的发妻,我定会照顾好她。” 段浔欲言又止,齐王道:“学士请直言。” “崇正是真的打算让梅向荣卸任吗?”段浔问。 “是,”齐王答:“如不是靖王搅局,燕王一定反应不及,今夜幽州的兵权早就易主了。” 段浔没有评价他的做法,只问:“崇正原本是想用谁来补幽州节度使这个职缺?” 齐王道:“袁朗是个人选,两位舅舅或是族中的其他几位表兄也可作为人选,他们自幼跟着外祖在军营中长大,熟悉那些军务。” 段浔叹道:“他们熟悉泾阳的军务,他们熟悉幽州的军务么?” 齐王道:“同样都是军务,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了解幽州的实况,他们绝对有触类旁通的能力。” 段浔随着他的话点了点头,烟火熄灭在他眼中,使他端正的颜面一下变得暗沉。齐王知道他不是在赞同他,“学士以为靖王的话有道理?” 段浔摇头,但他不是否定,“靖王的话是事实。” 齐王侧过身面向阶下,站得这样高,一眼就看出了宫外,殿脊那侧是烟火人间,他能看到芸芸众生,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对于宫外人来说遥不可及。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眯眼说:“即然学士决意要同本王割席,我们之间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说完,齐王抬步向阶下走去。 段浔立在阶边远视,高处不胜寒,烟花易冷。坊间的人们才愿意抬头欣赏那极美的一瞬,烟花落于他们中间才能焕发夺目的光彩。 殿中,秦哲看着满殿的杯盘狼藉失神,他的眼眸跟着殿外的烟火忽明忽暗,一声炸响后,他看向了门外。雪夜寂静,坊间那片灯火通明只是一个画面没有声音。 “若不是靖王横插一杠,幽州的兵权眼下已经收回来了。”他沉吟。 新帝未醉,但是奉膳局例行送来了醒酒汤,温绪从奉膳大夫范长兴手中接过,呈至他面前说:“事已至此,只能再做谋划。” “我收幽州的权,关靖王何事?他为何要帮燕王?”秦哲思忖。 温绪又递上手巾说:“三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