蜩鱼
上野又调眼看向宋白群,“有事先走,你好生照应。” 待他走远,两人继续前行。唐颂问道:“我记得世子殿下是上官瑾军粮一案案发前河陇诸道的军粮转运使?” 提到上官瑾一案,宋白群一边回忆,一边笑,“你今后可千万别在世子爷面前提这案子,也别提河陇军粮转运使的名头。” “为何?”唐颂疑惑。 宋白群解释,“一来是因为上官瑾一案,河州一役后,出于安全考虑,世子爷河陇转运使这职衔被圣上给摘了,彻底断了世子爷前往河西观光游乐的念想。二来是因为世子爷同上官姑娘的关系非同寻常。” “上官姑娘?”唐颂问道:“上官府的遗孤上官苍苍?” “是,”宋白群道,“原本是要发配岭南的,被世子爷给保了下来,没了掖庭,黥刑都改了章程。” 听他口吻暧昧,唐颂一时沉默。宋白群笑了一声说:“唐烽帅的反应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因为上官瑾,军粮北调受到严重拖延,间接赔上父兄两条人命,洛城王世子如此袒护一个罪臣之女,她应该恼怒甚至愤恨,至少不该平静如水。 唐颂挑唇一笑:“上官府罪不可赦,但吐蕃才是我们唐家真正的仇敌,况且上官苍苍不是上官瑾,不必混为一谈。” 宋白群赞叹道:“唐烽帅心胸宽广啊。” 唐颂笑着客套:“宋将军谬赞。” 来到金吾卫衙内,宋白群叫来本卫翊府中郎将陈宵意,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以后道:“左街使有个出缺,这不,我给你找了个人。” 陈宵意问道:“烽帅是否擅长骑射?” 唐颂肯定答是,陈宵意笑了,“那刚好,金光门左街使缺个彍骑。烽帅打算何时入职?” 唐颂看了眼窗外的天,“就今晚吧。” 职位安排妥善,宋白群道:“还有一事,唐烽帅的住宿问题,咱们卫要负责解决,跟一群糙爷们儿混住一起不成体统,还需另寻住宅。” 长安的各个城门坊角设有武侯铺,由金吾卫的卫士、彍骑宿卫值守,铺中有供人休憩的屋舍,但人员混杂并不适合唐颂长期居住,况且她不会一直从事街使一职。 唐颂自己提出了解决办法,“将军和郎将在长安结识的人中是否有可靠的牙郎?我可以通过牙郎寻个住处。” “还真有,”陈宵意道:“我认识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有几分人脉,宅子买卖租赁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靠谱不?”宋白群问:“别给人套进去了,你跟他做过什么买卖?这么着急给人家立口碑。” “就上个月我奶奶大寿,”陈宵意声称,“老太太稀罕伽毗国的郁金香,京里的香死贵,我就找那小牙郎淘,一样的东西,价钱公道多了。” 宋白群说行,“趁现在不忙,你去找他。” 陈宵意驾马出行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带了来,小牙郎说是叫鸣蜩,手脚细长,态度殷勤,以他的身份不能随意入宫,就立在顺义门外恭恭敬敬作个揖问:“烽帅想要什么样的宅子?租还是买?” “租住。”唐颂道:“不需要太大,够我一个人住就行,月租不超三百文。” 宋白群帮她补充,“最好离皇城近一些,方便当差上下值。” 鸣蜩挠了挠后脑勺,面色为难的说:“三百文的宅子海了去,三百文还要靠近皇城的宅子恐怕是有些难找,现今京城住宅的行情,将军、郎将您二位知道,太平坊一单门独户的宅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