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已修）

隋稷，仁济医馆内看诊的病人接踵而至，近几日头风恶疾发作的人愈来愈多。

夕阳渐沉，仿佛就是医馆帮徒顾檐伸个懒腰的功夫，转眼就暮色沉沉。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顾檐头也没抬，“看诊时间已过，明日再来吧。”

一把匕首被拍到案上，铁鞘上面盘着张牙舞爪的黑龙，形态可怖。

顾檐抬眼与那人确认了什么，迅速起身，一路跑着，到了后院。

“师父，师父。”顾檐隔着窗子，喊着里面的人。

“喊什么！”

开门的人语气十分不耐烦，单看他披散的白发，像极了耄耋老人，然而再看他面庞，却只不过中年人模样。

“前厅来了个怪人，还塞给我一把匕首，您看... ...”

顾济源只看了那匕首一眼，就开始背脊发凉，他一把抓过匕首，放在眼前细细看过，朝顾檐吩咐道，“快！快去收拾行李，咱们连夜走！”

顾檐没动作，声音低低地，“可隋稷百姓正需要师父您的药呢。”

“哼，叫你去便去，多嘴。”顾济源语气不快道。

“顾太医，来与朕叙叙旧再上路吧。”

黑暗中，白决的每个字都像钉子钉在顾济源的要害处。

“饶命啊！陛下！”顾济源的膝盖打见着白决就怎么也直不起来，他怕极了。

“顾太医犯了何错，竟觉得朕非杀你不可啊？”

“臣不该，都是臣无能，无法保住贵妃的胎，连累了皇后啊！”

“你这话听着假。”

那匕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白决手中，他在指间玩弄着，顾济源隐约能瞧见刀刃上的寒光。

“陛下，臣... ...”

“你说与不说于朕而言意义不大，那日之事朕早已知个囫囵，但朕却还叫你说。”

“是，是，臣不敢隐瞒。通元十七年腊月初九，臣记得清楚，因为臣腊八当值，那日有宫人给臣送了腊八粥，第二日刚下值臣就被先帝传走，嗷不对，殇帝。

殇帝召见了臣，说贵妃娘娘怀了龙胎，命臣，命臣配一副药，无色无味，既能送走小皇子，又不能伤贵妃娘娘贵体。

臣当真不知皇后娘娘会被牵连啊！”

白决登基后便命内官重查了白皇后此案，但是宫内却无任何蛛丝马迹，他思来想去，能将此事做得如此了无生息，唯有殇帝了。

他对殇帝早已无一丝期待与幻想，白决只想还母后清白。

“皇权面前，你违背医者初心，虽有罪，却罪不至死。顾济源，隋稷县百姓常犯恶疾，多来仁济医馆看诊，他们视你为在世华佗。

我想你该比华佗医术更高些，毕竟他还需望闻问切，而你却整日在后堂端坐着，哪个瞧病的来，你都一副药，偏还灵得很。

隋稷百姓恶疾与你就脱不了干系！朕登基后你逃窜至此，你心中不安，便投毒害隋稷百姓患恶疾，让朕不得不投鼠忌器，不能下手！”

“臣冤枉啊！”

白决不愿再与顾济源周旋，朝顾檐道，“贺檐，取纸笔过来。”

顾济源猛得站起，朝贺檐扑过去，“你出卖我！”

贺檐用力将顾济源甩开，“我乃太医院贺铭玄孙，听闻隋稷百姓恶疾难医，便来此寻找缘由。我到城中几日便知你在投毒，这么些年在你身边，本就是为了取得药方，救隋稷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