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2)
微一沉,可称“蛊惑”的意味,凤眼眺着看过去,不了解他的人,会觉他深情。 不过眼下,他除却肚子里的那些心眼,也是真的觉得——他同眼前这个五官明艳,堪称夺目的少女,是当真许久不见。 若是追溯来说,马文才也没法说个清楚,他们究竟几年未见过了。 只是记得那时的霍迢身量不及此时高,生来漂亮的五官还未如此长成,有些稚嫩,只初见其日后容貌,一次南中的酒谈花宴,她由她父母携来参宴,身着一身红裙,发间不曾簪花宝珠翠,只用发带扎了发辫,往那儿一站,便已经胜过花宴上的所有名丹。 “小女霍迢,见过马伯父。” 小女儿率性行礼,却因生得漂亮,动作飒爽,便不会令人觉得她失礼,只觉她可爱。 他那父亲笑得止不下,父亲在朝为官,不过临时途径,便被南中霍氏相邀参宴,已是一种昭告,亦是一种权势相倾的默认,投桃报李,父亲便将站在身后的他推了出来:“这是犬子文才,你们二人年岁相仿,不若由他来陪贤侄玩耍?” 后话,却是对着霍迢的母亲,霍将军的夫人而问。 时至今下,马文才方发觉自己,竟对当年情境记得如此清楚,历历在目。 这一切,在王蓝田仓促大喊“小妹乃南中霍氏”时,他便隐约有所感觉。 多年种种事宜和猜测,由此时,在看到霍迢面容的一瞬间,骤然落地,他尚未察觉时,脸上便不由得浮起些许的笑来。 那神情于马文才脸上,又太过难以一见。 花宴上十一二岁的少年男女可也不止他们两个。 有人饮酒兴味正浓,拿出千金作为彩头,试练宴上所有少年儿郎。 场地所限,也本无准备,“骑”不好试,便试“射”,宴中一十二名少年郎一应排开,有人手忙脚乱喊人去拿弓,有人根本不欲争夺,马文才站在其中最右第一位,执弓的手指于弓身上轻轻挲过,饶远瞧去,少年人长身玉立,他人来来去去的慌乱,更衬得他自若坦然,如玉君子。 实则,马文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志在必得。 他们家并不稀罕什么千金彩头,他要的,是诸人的称赞,是艳羡,是“第一”。 他马文才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一群蠢货,何曾有与他一争的本事? “父亲!”红裙少女却在旁边开口,神情雀跃,语气欢快地如同莺鸟:“阿迢也想一试!” 马文才神色一顿,侧头看去。 从来到花宴,直至此时之前,他不曾将这个小丫头放进眼里过。 敷衍这些庸人俗人,也是他分内之事,应付一个小丫头,马文才更不觉得有什么麻烦,不过随意陪她逛逛园子,看看山水、花草。 而事实上,这位霍迢霍小姐,脾性也确实安静懂事,不聒噪,也不闹腾,他原以为她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父亲霍将军却是一笑:“那好,小郎君们比试,女郎也未必参与不得,可还有其他女郎要来?” 世家女郎们并非没有舞刀弄枪之人,只是那日无人应声,霍将军也不勉强,又去唤人在他旁边多立一个箭靶,再将霍迢的小弓拿来。 男子比试,又有她什么掺和的事来? 马文才有些不悦,可再看下人拿来的弓箭,心中笑声几乎要破口而出。 霍迢身量小,手也生得小,便拿着一只瞧来便是特意为她做得小弓,就连射的箭,也是为了配合她手弓尺寸,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