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发酵
边回答:“幻身咒,你知道为什么。”事实证明有一个学习好的朋友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西奥多给予我许多建议,而且周四下午我和西奥多在图书馆查阅资料的时候还遇到了塞德里克和秋。我听取了他们和西奥多的一些意见,幻身咒研究终于也有些进展。 说实话我是真的觉得他们俩很般配,都很博学、温柔,而且乐于助人,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这个词是秋告诉我的,她自己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不会告诉我。 原本我和伯斯德约定是在周六见,但我周五的时候就看见她了。 她在塔楼抽烟,她倚靠在窗子边,吞吐着烟圈。一缕一缕的烟云缠绕在一起,她的眼波流转中满是风情。 我本该跑的,却像是有人推着我使我不得不向她走去。 她现在笑意盈盈的样子让我以为上次虐待我的情形是一场泡影。她露出白皙而纤长的手臂,向我招手,她的双眸含情、似一池春水般荡漾,又如秋日落叶温柔似水。 我靠近她,烟草的味道令我喘不过气,我咳嗽了几下,伯斯德把她嘴里叼着的烟蒂塞到我的嘴边,“吸一口。” 鬼使神差的,我含住烟蒂,笨拙地学着伯斯德的样子,劣质的烟草,像雏鸟被折断羽翼的伤口,残缺中带着血腥味,腐烂的烟草随着吮吸的动作不断燃烧,蠕动在烟草之中的虫子也随之燃烧殆尽。我的灵魂游离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冷不丁地疯狂涌入喉管的烟雾让我佝偻着脊背开始咳嗽。 伯斯德放声大笑,我缓过神来时她扭着腰肢缓步走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我在庭院里,烟草的味道还在嘴中打转,口腔里弥漫的烟雾和青草的芬芳呈现出两种极端,我本能排斥自然中的气息,我匆匆跑回休息室,急切地想要掩盖口腔味道。 回到寝室,我像一只大鱼,泡在水缸里。我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只觉得刚才那一支劣质香烟让我如痴如醉,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周六下午,我在那间空教室门口徘徊,上周六和昨天的事情让我失去了判断力,理智上我的大脑不止一次告诉我不要再和伯斯德接触,但我极其依赖昨天虚幻空无的感觉。 身后传来高跟鞋蹬地的声音,我还来不及回头,就被推进那间空教室。 我险些没站稳,一只手撑在桌面才重新站起来。 伯斯德靠近我,我与她几乎面面相觑,她有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如果说西奥多的蓝色眼睛澄澈如水晶、天空,冰蓝色一如大海明亮而透净,如寒霜中孤独的刀剑,如绸缎柔软细腻。那伯斯德的眼睛中是黑夜、是沉沦,让人溺毙在深夜的大海,抑或是烈酒之中的碎冰、满是冰冷,更是笼罩在黑暗的废弃城堡、千万只厉鬼嘶吼着将过路人拖入地狱与虚无。 伯斯德开口说话的时候是我熟悉的烟草味道,我有预感,我已经沉溺在伯斯德的深海中。 那天下午的幻身咒研究进行得十分顺利,伯斯德和我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她一直在抽烟,整个教室倾吐着压抑虚幻的气息,烟雾环抱着我,心头涌上一股子享受,坟墓、腐烂、毁灭,白日梦都没有这般极致的感受。 离开那间教室后,我许久都是飘飘然的,第二天达芙妮带着我去合唱团的时候我的灵魂都还留在那间空教室。 我喜欢唱歌,热爱交响乐甚至是歌剧,合唱团里安德烈给我介绍了麻瓜的音乐剧,达芙妮开始还跟着我听安德烈演唱音乐剧片段,但没过多久就被一个弹摇滚歌曲的拉文克劳男生吸引。 安德烈在任何方面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他的歌声和他的外貌一样美则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