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么能力,我不好奇,也不在乎,因为在我看来都是麻烦。我讨厌麻烦,懂吗?” 少年应该从未被人当作是麻烦,更没有被人如此直白的说过讨厌,所以他的表情有些惊愕,也有些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些好心被辜负的难过。 鹿萼是个演员,她最擅长分析别人的表情,一眼就看穿了少年脸上所有的情绪。 但她还是冷若冰霜,眼角勾起的寒意比淮南江的江水还要冻人。 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把一腔情绪化成了强撑着的委屈,没有理睬,继续走了下去。 经过街口时,她看见不远处商店外面的LED屏上闪烁着红色的字体: 6月1日,星期一,3:59。 约莫十分钟后,她走到了家门口。 没有理会身后亦步亦趋的影子,鹿萼当着少年的面“啪”地合上了门。 家里漆黑一片。 鹿萼扶着墙壁无力地滑到了地面,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好像被闷锤狠狠砸过,很疼,很不好受。 大约十个小时前,她在这里收到了弟弟去世的消息。 实在受不了铺天盖地的绝望,她强撑着走去淮南江边散心,没想到一散就散到了后半夜。 如今又回到了这里,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再次将她包围。 鹿萼把自己放任在难以忍受的身心疼痛里,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是掉进了一场酣梦,每当她挣扎着想要思考点什么,眼前脑中都混沌无比,抓不到一丝丝清明。 她把脸埋在臂弯里,许久没有动。 直到窗外下起劈里啪啦的暴雨,雨水打在窗沿上,溅起手掌大小的气泡。 起风了。鹿萼离开时没有关紧窗户,狂风和着雨水吹进屋内。 她打了个寒颤,从手臂间抬起头,看向墨黑的窗外。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连风也带着这时节不该有的寒意。鹿萼被吹得打了个喷嚏,忽然就想到了门外的少年。 这里是老式小区,楼道的窗户坏了许久也没有人来修。 鹿萼有次深夜过来,被楼道里猛烈的穿堂风吹了一下,第二天就感冒了。 那个和弟弟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他会在外面吗? 鹿萼手搭在门把手上,有些犹豫。 少年人最是脸皮薄,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他肯定受不了的,应该早就走了吧。 雨势越发猛烈,仿佛带着恨意般狠狠砸向大地。怒风呼啸着钻进没有关严的窗户,窗帘猎猎作响,卷起无尽寒意。 算了,还是看看。 鹿萼拉开门,少年正抱膝坐在地上,背倚着大门。 没料到门会忽然打开,他猝不及防地向后一仰,栽到了鹿萼的脚上。 鹿萼缩脚,少年赶忙手撑着地,狼狈地稳住自己,然后仰头看向她。 楼道的灯光将二人照亮。 鹿萼看到窗外的暴雨好像下进了他眼里,少年黑亮的眼睛看起来也湿漉漉的。本就白皙的脸庞大约是被风吹狠了,隐隐有些发青,越发衬出鼻尖和眼尾的一点微红。 楼道的穿堂风呼啸,吹起了他白色的宽大T恤和额前碎发。 他没忍住哆嗦了一下,像只无人庇佑流浪许久的小狗。 鹿萼:…… 她按亮了玄关的灯,转身走进客厅,待关好那扇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