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掌试水暖（十一）

姜雀灵看着祁瑾紧绷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笑，然后越笑越欢。

在她看来，祁瑾就像是刚上大学觉得自己是个大人，要去酒吧嗨一场，结果在进门前被哥哥逮住，又惊又怕；但是在朋友们前面又不能丢脸，所以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说“我不怕你”。

真是可爱得很。

祁瑾被她笑得耳尖都红了，羞怒地望向她，“姜姜！你笑什么？”

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间烟消云散。

二十六岁的姜雀灵哄着十八岁的祁瑾，“路上虽然吃了一些小食，但还没有正经用过晚膳。十四知道锦明池哪里的酒楼好吃吗，带姐姐去呀？”

祁瑾虽然还羞怒，但她这么一说，也认真地回道：“当然，这锦明池里酒食果饮最好的，就是那落仙楼了。”

姜雀灵欣喜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面色如霜的祁琮，“夫君意下如何？”

说来也奇怪，她看祁瑾就像是看一个可爱的弟弟，但是祁琮也比她小四岁，她却觉得祁琮比自己还要成熟稳重。

明亮闪烁的烛火落在她那秋水眸里，真是铁人见了魂也动。

祁琮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听到应允后，姜雀灵才对祁瑾说：“还请十四带路。”

祁瑾绕到她的身侧，前她半步走着，看上去不太高兴，“你干嘛这么叫他？”

“那你别叫‘姜姜’？”

祁瑾皱着眉想了一下，“哎算了算了，我装聋作哑就是了。”

姜雀灵乐得将手中的绣球抛起来又接住，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这么当着祁琮的面说话，就不怕他生气啊？”

“随便啦，他想对我动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难道我对他说好话他就会放过我吗，既然不会，我干嘛给他好脸色。”

姜雀灵十分惊讶他说的话，差点没接住手中的绣球，心想这么率真烂漫的十四，祁琮之前是怎么狠得下心对他动手的。

姜雀灵摇了摇头，“你们之前的兄弟之情，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祁瑾翻了一个白眼，“我跟这种狼心狗肺的人，能有什么兄弟之情。”

“可是你之前大闹东宫，他都没有对你怎么样啊？”她这话一说完，才惊觉自己措辞不当。

因为那晚重开太多次，她又犯了之前面对秦坚时的错误，“大闹”二字完全不适用于祁瑾最后一次的举措；尤其是跟明沁的刺杀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不算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发现沉默不言的祁琮在这个时候，轻蹙着眉侧头看她。

幸好祁瑾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抄手抱臂撇了撇嘴，“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揪着绣球的毛团，扭头看向一旁的祁琮，对他眨了眨眼睛。

祁琮垂眸看她，一本正经地说：“自然是兄弟之情。”

对祁琮来说，要杀祁瑾并不难。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反对他的大臣都在利用祁瑾试图打压他的势力；而他也顺势利用祁瑾，来制衡那些大臣，免得他们过激之下兴然造反。

各方势力权衡之下，祁瑾得以安然存活至今。

祁瑾听了气得直跳脚，“姜姜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要是有兄弟之情，那才是见了鬼了！”

姜雀灵不想掺和宫闱秘事，连忙说：“这么热闹的日子就不说这个了，不如你讲讲这落仙楼吧？”

祁瑾